“如此来说,我可以等陈娘子的消息了?”李月娇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无甚感情,显是仍存着气。
薛镇略顿,因她的态度有些郁郁,却又无法言说,只能道:
“她去了,未必一定回来,因此你我也未必知道陈国会派怎样的人来,你今后进出,不要甩开胡荣胡沐。”
他虽然犹豫,但还是将最后的叮嘱说了出来。
李月娇被他说得一愣,没因他最后那句叮嘱的含义生气,而是怪道:
“她为什么不回来?她的孩子不还在这儿吗?她若不回来,世子放她的意义何在?”
陈三娘是为了孩子才臣服给薛镇,如今孩子在大昭,她怎么会一去不回?
“……我放她,是为了确保陈国会再派人来。”
沉默之后,薛镇只回答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李月娇本还懵懂,待想通了薛镇无法回答的前两个问题的答案,顿觉一阵恶心。
“不是她不想,而是有人不想她活着了,对不对?”她轻轻捶着胸口,闷气得难受,“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吗?”
她虽不喜欢陈三娘,但同为女子,却听不得她经历的无情无义,以及可能遭遇的凄凉。
薛镇看了她一眼:“只希望这次,她还能遇见如你和岳父那样的人吧。”
李月娇吃惊地看着他。
难道自己救下陈三娘的那次,她不是被褐衣人或者驻防客栈的衙役所伤,而是被陈国人伤?是陈三娘那个孩子的父亲?
李月娇再次感慨,自己不但对陈娘子、陈国知之甚少,连她身在其中的京城事,所知都如云山雾罩。
她心中酸涩,是为陈三娘,垂首道:“那个男人真狠心,可孩子呢?”
“暂由长公主抚养,别人并不知道。”薛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