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雁门关内,赵昭突然带领一万赵家骑兵趁着夜色进入关内。
雁门关守将樊起得到消息之时,赵昭已经关内府衙之中静等樊起了。
樊起乃是赵家老将,对赵有志颇为信服,起初还是颇为期待赵昭能够带领赵家重振雄风。
但是自从太行山赵昭被打的狼狈不堪之后,樊起多次上书给晋阳的赵昭,希望他能出关攻打西秦,挫败西秦锐气,但是书信均石沉大海。
今日得见赵昭亲自来到雁门,樊起还以为是赵昭是来兴师问罪的,故而言辞颇为傲慢的说道:“刺史大人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赵昭确也不恼,只是说道:“今日来此,确实有事,不过恐怕不能入樊将军所望了,本帅并非来兴师问罪,而是来部署军略。”
一听赵昭来部署军略,樊期更是不屑,一声冷哼后说道:“大帅是来教末将如何苟且怕死吗?”
闻听此言,赵昭脸色一变,面色沉重的说道:“昔日太行一败,我焉能不引以为耻,之所以闭关不出,然则另有深意啊。”
樊起以为赵昭在狡辩,于是便闭口不言,只是眼神示意赵昭继续说下去。
赵昭整理了一下心虚,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并州军虽然军容雄壮,但是太行一战后,骑兵损失大半,根本无暇西进,也跑不过韩九儿的骑兵,故而我才坚壁清野,堵塞道路,保境安民。但是西秦灾荒严重,韩九儿所处的乃是军镇,并无多少良田,故而定要来劫掠我等,如今西秦和突厥联合,必定要从突厥借路,为此我已准备多时。”
樊起此时突然来了兴趣,立刻凑上来询问道:“不知道公子有何良策?”
听到樊起将自己的称呼从刺史改成了公子,赵昭不禁心头一热,随后也是自信满满的说道:“代郡郡城姚芹,乃吾之心腹,如今已经前往塞外去投降突厥。”
樊起却是面色不变,他知道赵昭既然如此说了,定然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赵昭随后又道:“但是姚芹乃是得了我的授意,前往突厥处诈降,我现在急需一场大胜,来安定并州军民之心,故而打算将突厥引到代郡,我们在路上大军提前设伏击,将突厥大军一举歼灭。”
樊起此时看着舆图,也觉得此计不错,已有心算无心,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赵昭此时突然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但是我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我在西边的探子告知我说,韩九儿近来领兵去了塞外,如果我猜的没错,韩九儿定然是联合突厥,欲从雁门向南劫掠,姚芹理应已经回到代郡,但是迟迟未归,想来定然是有所变故,”
樊起此时眉头微皱,手中长枪今握,试探性的问道:“公子的意思是,姚芹已经被识破了?”
赵昭不置可否,但是也还是担忧地叹道:“我也不知,也有可能是将计就计,此事本是绝密,但是如今情况不明我只好亲自来此。”
赵昭此时在府衙内来回踱步,时而驻足不前,时而又快速急走。
“如今我身边的赵家的铁骑,唯有一万余人。”说道这里,赵昭忍不住有眼泪落下,哭泣着说道:“我悔不该当日一时冲动,将三万精锐送入虎口,父亲留下的家底,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了,樊将军手上的雁门守军,是最后的赵家精锐了。”
樊起此刻也是悲从中来,牺牲在太行山的士兵将领,大多也都是樊起的袍泽,当初众人一同跟随赵有志在并州代郡起兵反抗北燕,随后被元见收编之后,大家从农民军土匪,变成了正规军,在赵有志娶了长清公主之后,并州军在朝廷的分量也越来越重。
回想起以前,并州军的乐趣就是吃饭睡觉打山胡,山胡被打没了,赵有志也去世了,并州军的魂也没了。
樊起此时突然亢奋了起来,大声说道:“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安排,樊某和麾下数万将士,愿意为公子一战!”
赵昭也被感染了,说道:“有樊将军这话,我就放心了,如今突厥定然是要南下的,届时他们肯定会绕过雁门,无论姚芹诈降是否成功,他们的目的都是掠夺人口和财富。”
赵昭此时指着一处山坳说道:“如今他们都以为我人在晋阳,不敢出战,故而樊将军届时将他们放过雁门之后,率兵在后面追击,只许败不许胜,收拢部众,反复发起进攻,拖延时间,令亲信将领绕路到此处埋伏,我也率人埋伏在此。”
樊起仔细的看着赵昭所安排的伏兵位置,但还是担忧的说道:“公子的安排并无差错,只是如何确定他们一定会走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