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内城行宫之内,不少人蠢蠢欲动,安庆忠此刻唯有四千余人困守内城,面对数万南齐大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是安庆忠显然不愿意如此束手就擒,看到身边有将士心怀鬼胎,安庆忠怒喝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既然为大秦将士,怎可因为南齐小儿几句话就失了分寸!”
顿时周遭的士兵就稳定了许多,但是安庆忠心里也清楚,败亡只是迟早的事,在内城也只是困兽犹斗。
但是安庆忠有自己的小算盘,若是死前能拉上韦然垫背,那么死的也算不冤。
想到这里,安庆忠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随后一面令士兵严守各处,一面开始思量起了对策。
偏将蔡兴德看出了他的用意,对安庆忠献计说道:“将军,我等可以假意投降,引韦然靠近城楼,随后暗中埋伏弓弩手,找准机会,一击必杀。”
安庆忠听到这话,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盯着内城内的石头出神。
蔡兴德看到安庆忠一直未曾答复,还以为安庆中不同意这个计划,连忙说道:“将军不可犹豫啊,如今内城内并无多少存粮,齐军只需围城两三日,我等粮草断绝,军心离散,绝无生理。”
安庆忠此时却是用拳头猛锤墙面,说道:“我岂能不知此理,只是机会稍纵即逝,若是不能一击而杀韦然,则前功尽弃,我本欲将韦然骗至内城,但是想来他定不会进入内城,故而作罢,将军之言,并非不可行,只是军中可还有这等好手?”
“末将不才,愿意担此重任!”随后蔡兴德主动请缨。
看到蔡兴德愿意一试,安庆忠也是大喜,连忙拍着蔡兴德的肩膀说道:“蔡将军若是成功,也是造福我大秦。”
韦然此时四面围困寿春内城,并未着急进攻,反而是让人在内城外开始修筑城墙,打算再将内城围一个圈。
张贵见状,顿时笑的手舞足蹈,嘴上不停的说着:“谁和秦王为敌也真是晦气啊。”
刘仁业看到张贵哈哈大笑,内心更是不解,一把拉来张贵,问道:“将军为何如此说?”
张贵此时已经笑的前俯后仰,看到刘仁业发问,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说道:“我们家秦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家子气,能不正面交锋绝不正面交锋,能恶心人就恶心人,如今安庆忠自己把自己关在内城,试图抵抗,但是秦王刚刚已经问过,内城没有什么存粮,秦王现在在内城外修筑城墙,你没看到连门都不设吗,显然是要直接饿死这几千人啊。”
此话一出,不仅刘仁业惊呆了,就连刘仁业之妻雷朵儿也是惊呆了。
雷朵儿毕竟乃是一个女流之辈,还存在着女性的善良,故而马上拉过刘仁业,在其耳边说道:“秦王如此,岂不是不给城内数千秦军活路,万一他们要投降,又该如何。”
张贵显然是听到了雷朵儿的话,说道:“大妹子,你多虑了。秦王被袭营吃了那么大个亏,只怕是不会接受投降了。”
看到韦然铁了心是要饿死者几千人,雷朵儿于心不忍,便借口整顿军务回营了。
而此时韦然则是在内城外的一处酒楼之中,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要了些好酒好菜,一个人独饮了起来。
由于经历战火洗礼,这个酒楼内只有韦然一个客人,老板本身并未打算营业,也是闭门不出,但是看到来人是韦然,也不敢怠慢,伙计等人都已经被遣散,老板只能亲自下厨,并且还让自己的女儿作陪。
韦然自然无心男女之事,对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面饮酒一面看着士兵们开始筑墙。
这让老板的女儿十分不服气,自己虽然年方十六,但是也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平日多少人上门求娶自己都看不上,如今竟然被如此冷落。
随后她顺着韦然的目光看去,看到内城外正在开始砌墙,不由的惊呼道:“如此砌墙,内城内的秦军岂不是要全部死在里面。”
韦然并没有接话,只是喝了一口酒,随后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肉。
细细的品味过后,韦然才说出一句话:“用此计策,我军方可减少损失,强攻内城虽然可破,但是我齐军定然损失不小,困兽犹斗,人在求生意志的爆发下,战斗力是不容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