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长安城内,元善看着前来送信的韦九,内心的激动之情再也压抑不住。
元善潮红的脸上,更是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他反复的看着手中的信,随后说道:“你家王爷可还有何话要交代的?”
“我家王爷说了,城池任尔夺去,莫要残害百姓。”韦九并没有多言,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一句话。
元善看着离去的韦九,随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不多时,宇文至来到了元善府上
元善也是开门见山,将手中之信递给了宇文至。
宇文至则是默默的看着信,眉头紧锁,但是旋即又舒展了开来。
“宇文贤侄,此事你觉得可行否?”元善虽然极度渴望戴上黄帽子,但是此事事关重要,他还是需要确认再三。
宇文至看完信后,将信还给元善,随后说道:“按照信中之言,此时成都空虚,我军出葭萌关,不日即可破。”
但是宇文至还是疑惑的说道:“我与韦然曾经数次交手,此人为何突然间会做出此等事情。牺牲土地,就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吗?”
元善则是不以为意,一边招呼宇文至坐下喝茶,一边开口道:“当人身居高位之后,就会愈加迷恋手中的权利,本王初入长安之时,也未曾想有朝一日能有今日之光景。事在人为,很多事情到了最后都力不从心。”
看到宇文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元善此时在切入了正题,说道:“当务之急乃是迅速派兵进驻葭萌关,我准备令贤侄挂帅,征伐西川。现在想来,韦然选择开战的时机真是巧妙,并州军已经跟随山胡出关远征草原,贤侄攻四川,淮南战场又无法再进一步,闵观根本无法利用这样的机会南征。”
翌日,长安朝会之上,元善则是主动要求攻打西川。
闵观虽然大为不解,元善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但是攻打西川也是迟早之事,故而没有反对。
元稹也乐于看见宇文至等元善党羽离开长安,故而很快就准许了。
任命宇文至为征西将军,都督征讨西川诸军事,领兵十万,由长安出发,配合东川守军,进攻西川。
乾元殿之内,元稹散朝之后,便和高乾密会在此。
高乾自从上次让赵昭吃了大亏之后,后知后觉,也知道崔氏父子不可信,故而让元稹处处打压崔家。
高乾在得知元善准备派兵夺取西川之时,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露出忧色。
元稹看后,忍不住的问道:“爱卿为何愁眉不展?开疆拓土此乃幸事啊”
高乾听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元稹,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啊,元善不行悖逆之事,就是因为手上没有足够多的功劳,昔日征北凉也是赵驸马擦的屁股。”
看着仍旧懵懂的元稹,高乾真是怒其不争。随后加大声音说道:“陛下如今被两位辅政大臣压的喘不过气来,毫无权力可言。在百官心中形同傀儡。如今元善征讨西川,倘若事成,陛下之位危矣。如今南齐君强臣更强,韦然羽翼丰满,而我大秦君主形同傀儡,至今尚未握有皇权,百官之中有不少人已经倾向于元善了。”
元稹此时方才恍然,但是又急忙的说道:“那刚才在朝会上,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高乾摇了摇头,随后坐在椅子上,沧桑的说道:“朝会之上,众人尽皆支持,我若站出来反对,甚为不妥。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定下,那么就想好如何补救吧。”
元稹听出了高乾的话外之音,仍是不死心的打算刺杀元善。
元稹上次刺杀事泄,被元善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言刺杀之事。
反倒是高乾喝道:“陛下,如今时局你还未看清吗?做事不可在人后,你若迟疑不决,早晚被元善所害。”
南朝战场之上,汉王萧凉水路大军十万已经到达江陵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