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听着皇帝这么一说,就想通了。她在脑中想了个比方,道:“陛下,假设有一座城池的城主想抓走私贩子,于是将城墙东南西北四道大门都设了非常严格的门禁,都有官吏盘查,那这走私还成吗?”
皇帝没想到冯芷榕会与他这么说话,只是一愣,道:“自然不成,这走私贩子也抓不着、恐怕也该弃了这座城另寻他处做生意。”
冯芷榕又道:“但若这城池不止四道门,还有其他平常不显眼的小门呢?像是河道、暗道等等?”
皇帝摇了摇头,道:“身为一城之主,不可能连这种地方都防范不着,否则他也就算失格了。”
“这就是了。”冯芷榕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道:“走私贩子自也是知道,但偏偏城主特意留了那个缺口佯作没察觉,而贩子若想赚钱、就不得不钻那个漏洞,还偏得钻上没人巡守的空子,此乃诱敌之计。”
皇帝点了点头:“杨栋果然留了一手。”
“清河王与我说过,北方的那座城池固若金汤、要翻墙是不可能的,但我却看过书上说那儿的地形还捱着一座小山丘作为天然屏障。虽然城墙是接上去了、看起来难以翻越,但只要是天然的障壁、便可能有漏洞,又或者比起一个砖头、一个砖头堆砌起来的石墙还要更加容易被越过。”
靖王开口提醒:“那种地方必有巡守,你说的不成立。”
“所以,只要其他地方有什么动静、就能暂时地引走人啦?”冯芷榕停了一会儿,寻了个成语说道:“声东击西亦是兵法之一,况且北方本来局势便紧张,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绕过去看看也是会有的,反正白跑一趟的话、也就回到原本的巡守路线便成了。”
靖王喃喃道:“按理来说,这应当要有纪录……”
皇帝跟着皱了眉:“杨栋当时是经历,这些纪录一般也会核查后上报给兵部,但那些破纸朕也亲自翻了许多次,一点儿也没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