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胥星觉得自个儿真就是个贱皮子,怕了云棠伤心,便要她另寻他人,然听她干脆的应下,心里又浑不是滋味,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逗得云棠哑然失笑。
「可见你是个没良心的,这般竟还笑得出来。」顾胥星嗔道,语气颇为不满。
云棠一指戳在他胸前,笑道:「人说我们女子口是心非,你们男子又何尝不是,你方才那话几分真假我还能听不出来?你这是要做那圣人,可偏又是个小气的,看你这郁卒的样儿真是太好笑了。」
顾胥星气怨道:「是,我是见不得你同别的男子交好,可我若走了,在异地他乡听不见瞧不见的,时日一久将你忘了,想来也没甚关系。」
「好啦,」云棠拉了他手道:「这不还没走呢,且到了那日再说。」
「可也没得几日了,」顾胥星道,倾身抱住她,喉头发了哽来,「水三少是个混账的,难怪你当日不愿离开他,竟是受了他巫器控制,我临走前定将你安排妥当了,断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云棠闻言一笑,她已与皇帝有约在先,水颖峥也控不住她多少时候,便对顾胥星道:「你就省省心吧,我已有了摆脱他的法子,你莫乱插手坏了我的事。」
「此话当真?」顾胥星狐疑道:「却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云棠左右看了看,神秘的够着身子,在他耳畔低声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罢玩笑般啄了一记在他脸庞,叮铃笑着跑开了去。
脸上温热似还在一般,顾胥星脸庞火辣辣的,心跳也快了去。这一日天上雪花一直零星飘着,
他笑而捉住她抱着亲昵一番,用自己宽大的披风将她裹在怀中,两人在雪地里依偎站着,甚是亲密美好。
饭后辞去,顾胥星依依不舍,云棠柔声安抚完他,又寻朱月浓了几句,朱月浓笑道:「既入了我手,我有的是法子教他找不着这冤魂骨粒。」
听她这般说,云棠遂放心一笑,也不多与顾胥星腻歪,乘坐轿辇而去。
回了宫她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往水颖峥处露个脸,然到了那儿却被告知其被熙妃唤了去,她调转回头,竟在半道上遇到宗政禹,然她还未开口,宗政禹已率先开口不悦道:
「不想你心机这般深沉,我已向父皇禀明断不会纳你为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云棠一愣,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实教她犯了懵,于是好声气问道:「六皇子此话怎讲?我何曾说过要做你的妃?」
「你还想狡辩不成?」宗政禹道:「父皇受你蛊惑,连圣旨都拟了,好歹被母妃按下了,此时师父也在替我想法子,饶是你再有心机也定不会得逞。」
说罢他气走而去,走到不远又转身道:「老妪索壮男,你要真是女子,当懂矜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