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池岁禾被陆年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
声音还未睡醒,带着沙哑慵懒,“陆年?”
陆年转头看她,心都软成一团,转头见她还在打着哈欠, 温声劝道:“小姐,要去参加宫里的夜宴了,相爷和夫人已在等着了,等回来后再睡。”
“陆年,好困,我不想去。”
不知从何时起,池岁禾已无意识且自然而然的同他撒娇,只要一放软了声音,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陆年都要给她摘下来。
果不其然,陆年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那小姐再睡会吧。”
池岁禾又倒了下去。
莲儿很看重这次宫宴,肃着脸正想开口就被陆年一个眼刀扫过来止住话语。
两人退出去,莲儿翻了个白眼。
“这是宫宴,皇上和皇后都在的,外边多少贵女小姐铆足了心思一个下午都在梳妆打扮,小姐还不起来打扮岂不是要被她们压了一头,那怎么行呢?!”
“小姐天生丽质,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打扮,况且今夜皇上也不会去的。”
莲儿无语了,她本以为相爷和夫人对小姐已足够纵容了,没想到这又多了个人,简直是纵得没边了!
而且他又不是皇上,他说皇上不去皇上就不会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太阳逐渐西斜,陆年又走进去将池岁禾从一团锦被中捞起来。
拍了拍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柔的哄:“小姐,起来了。”
池岁禾嘟囔两声,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手,皱着眉身体本能的要往被子里滚。
腰间束缚的力道却更重,突然腾空的感觉吓得她猛地睁开眼。
陆年将她放到另一边的榻上,理了理她睡成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
知道她有起床气,也不去招惹她,拿起准备好的衣服鞋袜一件件往她身上套。
池岁禾微睁着眼看着他的脸,一睡醒就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画面,任谁也生不起气来。
莲儿在旁看得叹为观止。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小姐是极好伺候的性子。
平日里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手于人,总是笑眯眯也没了什么架子,和下人像是要处成朋友似的,在院子里当差的下人都说没当过这么好的差。
但有一点,是个极难办的差事,能让下人闻之色变,就是叫小姐起床。
除非是小姐自然醒来,否则小姐就和没睡过觉似的,她们一不留神她又睡着了,叫醒之后又是一顿闷气。
所以即使莲儿对小姐参加宫宴这事心急如焚,也是万万不敢去将她叫醒的,只有陆年,对这事越来越得心应手。
小姐非但不闹,还会乖乖的伸手配合他给自己穿衣裳,即使闭着眼也是十分可人疼的模样。
至于两人之间亲密不亲密的,她只想说,习惯就好。
莲儿默默看着两人,竟看出种地久天长的错觉,甚至在想,假如陆年的身份不是个奴隶
反应过来暗暗心惊,更是唾弃自己,不是奴隶又如何,以小姐的身份除了皇室之人外,配谁都绰绰有余。
这么一想,莲儿看陆年的目光就变得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