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楼青茗等人离开前,那梓等人依旧在入定状态,没有醒来。
虽然对于没有马上拿到第四枚戒指,楼青茗有些失望,但还是给那梓留下了道讯息,与其他同伴一起按照约定,在苦厄城城外等待。
昌坦出来的速度很快,前后没过多久,就从城内缓步走出,与他们汇合。
此时的昌坦风度翩翩,笑容温和,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完全看不出一点之前受伤的模样。
“久等了。”他与众人一一颔首招呼,目光在鲁缪轩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昌坦师叔,您是受伤了吗?”
“若是受伤,其实也无需跟着我们去的。”
昌坦就笑:“只是些小伤,倒也不用太过小心,我此番过去主要是为你们引路,动手我却是不能的,最近忌用灵力。”
“昌坦师叔可以放心,还有我们在呢。”
“你到时就只管看我们打就是。”
等楼青茗放出铜磬,众人就一起跃了上去。
在苦厄城外,这种仿若钵盂类的飞行法器非常常见,因此抛出后,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路上,楼青茗只字不提自己之前在城主府发现对方受伤一事,只是将体内金点汇聚于眼,再度观看着面前人的光晕,关切道:“昌坦师叔,您之前受伤也要去城主府,是为了汇报事情?”
昌坦颔首:“发现了些邪修线索,因曾在苦厄城的通缉令上看到过,就顺道进去领点赏。”
说罢,他的话语顿了顿,又开口道,“这边距离世俗界的结界入口没有多远,我就将这次你们需要注意的要点,与你们简单地说一下。”
“好,多谢昌坦师叔。”
……
花阿州的世俗界结界位置,距离苦厄城并不远,因此众人乘坐着飞行法器,没用多长时间就顺利抵达,登记完资料后,便进入了结界内部。
白幽回身看了眼已经合拢消失的阵壁结界,还有些感慨:“没想到无涯小世界的世俗界,出入竟还需登记,比咱们那边的要麻烦得多。”
鲁缪轩闻言,就笑:“各个小世界的发展经历不一罢了,像是在我们这边,因为万余年前,修真界内邪修泛滥,更有魔族出没,将当时的世俗界作为养蛊场、屠宰所,一片混乱。
“也是因为当时的世俗界差点被整个清空灭族,所以后来在一切平息后,各大势力才会商议着,在世俗界外设立隔离结界,用以保护世俗界的安全。”
乖宝欢快地甩着尾巴,自豪道:“那这边确实很惨,太许小世界就不像这边一般。太许小世界的世俗界与修真界之间,只设有些密林或历练地点,只要有能力从世俗界走出的凡人,就拥有进入修真界的资格。”
因为但凡这类的人士,基本都是拥有灵根与修为的,所以也成为一些人走出世俗界的潜规则。
鲁缪轩好笑摇头:“那确实不一样,你们那边应是平和。”
楼青茗摇头:“也不算平和,我们万余年前也经受过魔族入侵,只不过其入侵的对象主要是修真界,世俗界作为被我们维护起来的最后一片净土,一直都是被严密地保护起来,也因此,并未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消殒事件。”
鲁缪轩了然:“那就是因为入侵的力度与对象不同,造成的创伤地点不同。”
在太许小世界中,铭记此番教训的并非是世俗界,而是修真界中的每一位修士,那他就有些理解。
进入了世俗界后,他们周身的灵气当即大幅度减少,相对比他们的修为,几乎虚无。体内的灵气用一点少一点,再也无法像在修真界的时候,维持住体内灵气运转的平衡。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从一个如鱼得水的环境中,来到了一个滞涩的沼泽中一般,难受而充满了被牵制的滞涩感。
“啧,这种仿若灵气真空的环境,我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窦八鑫发出了老气横秋的感慨。
若锦闻言拍了下小手:“寄希望于之后不会遇到邪修吧,否则到时咱们能否有收获还两说,会往里头倒搭灵石却是有很大可能。”
楼青茗则与楼青蔚对视了一眼,而后相继展颜,笑道:“也不一定,说不好还会另有收获。”
他们从结界进来的位置,是在一处辽阔密林的深处,沿着这片密林一直往南飞,就能抵达最近的一个国家,周国。
他们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很快,或许是这里距离结界较近的缘故,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拦路的邪修。
触目所见,皆是一片歌舞升平,安居乐业。
在修士与世俗界上层的一致控制下,各国皇族龙气消弭的消息,也未曾向外宣扬,并未引起恐慌。
“若寻不到缘由,这里的百姓就要陷入动乱,再也呈现不出如此祥和的景象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也可能是危险之下的平和,没等知晓,就已经安然度过的幸运。”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周国的皇都,在这里,因为有修士镇压气运的缘故,皇城之内有一处高高窜起的阵壁,其上飞速旋绕着大片的玄奥符文。
也是因为这处标记,楼青茗他们连路也未问,就直接前往了此处阵壁之外,周国皇城之内。
“如此景象,只有修士能够得见,凡人无法看见。这里的前辈们考虑得也相当全面。”
“茗茗,你可看出了什么?”
楼青茗摇头,并未马上回答,她只是看向看守结界的修士,取出自己的御兽宗少宗主身份令牌,又亮出了净世青火,验证过身份后,方才允许进入。
此时结界之内,已经有了不少修士。
他们或站在华表之下,手持法器测试端量,或悬立空中,自上向下俯视,但无一例外的都面色沉重,眉梢紧拧,不像是有什么发现的模样。
楼青茗一行进来后,便相继散开探查,结界内的修士有人往他们身上看了一眼,有人对他们压根不在意,整体气氛偏向肃穆。
就在这时,有人愤恨地一拍大.腿,将面前的八十一根蓍草整个打散,怒道:“这到底是哪个瘪犊子干的,我完全占卜不出来。诸位道友,我先行一步,换个地方再测。”
“史道友慢行一步,我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