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茗呲了呲牙,揉着自己脑门上对称位置的鼓包,蹲下身将灵石捡起收好,仰头看着俞沛一脸认真的严肃模样,将狭长的瑞凤眼眯成死鱼眼状:“……真是三花?”
所以这祸不是师父闯的,是她家三花干的!
灵兽闯祸,契约者凑。
说到底,还是她的锅!
楼青茗果断矮下.身段,可怜巴巴地看向俞沛:“那师父,我该怎么办?还有刚才那些师叔师祖,他们不会已经发现了吗?”
里面的酒都被她用完了,现在就是想要还都没得了。
“你说怎么办?!”俞沛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为师当然只能如实说,那是你的契约灵兽偷的,现在酒水都已经被霍霍没了,赔偿是没得赔了,刚好我小徒弟最近修为又晋阶了,大家就松松手,权当是庆贺的晋阶礼得了。”
楼青茗麻木脸:狠还是您狠!
最多一千多坛的灵酒,全给她一个炼气八层的小辈当晋升礼,这脸皮果断得有三个城墙厚。
不过如果这样,那酒水她就不用赔了……
想至此,楼青茗果断抬头:“师父英明!那咱就这么干吧。”
俞沛满意地哼了一声,“为师已经这么干完了。”
楼青茗将刚才几人的态度从头到尾琢磨了一遍,感觉大家态度还好,都很平和,也跟着松出一口气。只疑惑道:“……那师父,他们是怎样发现的?”
俞沛咬了咬牙,随手又扔出一枚灵石,敲桌:“还不吕朔那只笑面虎!也就脸好,心是真的黑!为师和他交过无数次手,次次都被坑得一脸血,这次他循着鸡味儿来到了乌雁峰不说,还一来就带来了那么一票苦主。”
祝善师叔那么一座大山压下来,他连反驳都反驳不了!
楼青茗麻利地继续捡灵石,缩缩脖子:“那三花它……”
“三花当时就被抓过来现场表演了一番怎样无视禁制偷酒,你放心,有风雁护着它,它一根鸡毛都没掉。”
楼青茗:那是因为三花它从来不掉毛。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地上被她丢出去的三花,莫名心虚:说到底,都是为了她。
她将三花重新揽到怀中,无视它的挣扎,将它的鸡脑袋埋
到自己的咯吱窝里,一脸感动:“这次吓坏了吧。”
明明是自己偷偷落跑、却自投罗网的三花,听到这里果断将小鸡脖委屈得一抻一抻的:“咯咯哒。”
楼青茗心头一软,又低声安慰了它两句。
最后看向俞沛,一脸轻松:“那师父,这事儿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去了又怎么样?!被一只炼气一层的灵鸡偷了,他们也不想闹大,都还要脸。”
楼青茗眉宇一松。
“反正除了吕朔那还有些麻烦,其他人都很讲道理。实在过不去这个坎,为师就等他们徒弟晋阶时,也去补一份晋阶礼也就够了。”说到这里,俞沛又忍不住叹息,“所以徒弟都是债,傻徒弟更是还不完的债,为师已经习惯了。”
楼青茗:“……劳师父费心。”可她真不是个傻的。
这么一个评价压下来,她连去打听吕朔真尊那边怎么麻烦的心情都没了。
师徒二人默默对视半晌,楼青茗才率先打破沉默:“还有那堆酒坛子,徒儿能拿去卖吗?”缺钱。
俞沛摆手:“只要你不卖在御兽宗,确保不会被其他峰的人追着打,其他的随你。”
“有道号标识的也能卖?”
“卖卖卖!晋阶礼都是你的了,酒坛子就更没他们什么事了,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楼青茗满足地眯起眼睛:“徒儿知道了。”看来她的零花钱,还是得从这些酒坛子上出。
之后楼青茗又笑眯眯地梗了俞沛几下,捡起地上几枚师父砸过来的灵石,才麻溜的整了整衣袍,抱着三花离开了主殿。
俞沛抚着胸口,阖上眼睛,风雁看着俞沛无力地连他那两撇八字胡都没力气捋的模样,哈哈大笑。
“这师侄真是深得我心,为了多捡你几枚灵石,连以后闯祸时自己的化名都报出来了。”夏弥刚刚把黄乐压着打赢了,现在意气风发,说起话来,声音都是往上飘着的。
风雁也笑:“看到小三花有一位这么能赚钱的契约者,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