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鱼应该在海里。
鱼不应该在山上,更不应该成为杨繁,出现在他们学校的篮球场上,把一身肌肉晒成煮熟了的腊红色。
封季萌下午放学刚到家,手机准时震了一下。
他山之鱼:下班了吗?
推开别墅那两扇又厚又重的实木门,就灌了一耳朵麻将机的和牌声和女人尖锐的嬉笑怒骂。声音在听到有人进屋时停了一下,他妈妈何香兰坐在上位,寒暄道:“回来啦,饿了没?”
“嗯。”
“想吃什么?妈妈让陈姐给你做。”
“随便,晚饭送到我房里。”封季萌说着,头也不抬走到楼梯处准备上楼。
“萌萌,”何香兰换了个称呼,甜得有些发腻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层高足有十米的客厅里,空荡荡的,显得说话的人讨好得有些可怜了。封季萌这时才转身看了何香兰一眼。对上了儿子的眼睛,何香兰指了指牌桌上另一个女人,“你张阿姨要去日本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没有。”封季萌毫不给面子地一口回绝,转身往楼上走。
被儿子拂了面子的何香兰给女友们抱怨:“孩子到了叛逆期,可没有以前那么乖了,特别是儿子,都是些没良心的哦,还是女儿好啊,是吧?”
她话锋转向桌上那个三胎还是女儿的“张阿姨”,听说就因为三胎还是女儿,她老公差点跟她离了婚。
但对方也不是软柿子,马上关切道:“何姐啊,你家萌萌马上都要高三了,老封怎么想的喃,还不把孩子接过去念书。赚钱再重要,也比不上自个孩子前途要紧喃……”
封季萌无意灌了一耳朵无聊女人的恶毒,进房间关上了门。
他踹掉鞋子,脱了衣服,把自己摔到床上,一不小心蹭到了左腰侧新纹的纹身,一条小小的鲸鱼,从腰际斜着往上游的姿势,疼得他眉头皱了皱,翻过身仰躺在床上,他又举起手机,看他山之鱼给他发的信息。
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也没有回复,他退出来点开音乐a,点下播放键,继续刚刚没有放完的《ride》的尾声。
i've been thkg too 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