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被抓包就是那么尴尬。
诸伏景光到底也没想到水上澈也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背后,甚至还暗搓搓地听完了他所有吐槽的对话。
可恶啊,这窗户为什么反不出人影!
诸伏景光心中的思绪如同刚刚洗完时开着的水龙头,哗哗哗过了一遍又什么都没留住,他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圆圆的猫眼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
“水上先生要吃宵夜吗?”诸伏景光真诚地道,“我买了点汤圆。”
事实上没有人想大热天吃甜腻腻、热乎乎的汤圆。
尤其是忠实的咸辣党。
水上澈也冷酷地打断了诸伏景光转移话题的读条,并且向他发出了致命一击:“所以说你觉得我是被凉宫和树骂哭的,还是被水上苍介揍哭的?”
诸伏景光笑容裂开,如同把毛线团拆成一团团死结后被发现的猫猫,满脸写着沮丧:“我确实……额,不应该乱猜水上先生你的事情。”
“只不过我觉得你毕竟睡了那么久,刚恢复功能的肠胃根本没法吃那种辛辣的东西。”诸伏景光念叨惯了,忍不住又把话题拐了回来,“我真的很希望水上先生你能保重身体,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水上澈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别过头:“还是别叫我水上先生了,这个姓没什么意思。”
“澈也桑!”诸伏景光秒答,眉眼弯弯,猫眼瞬间眯成一条细细的缝,“那你也叫我的名吧。”
“恩。”水上澈也往外走,开了客厅的灯,他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诸伏景光没提夜宵的事情,解开围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电视里放着的是最为狗血的伦理剧,女主正站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喊着男主为什么选她而不选自己,演员敬业得连妆都哭花了。
两人静静地听电视里传来的咆哮声,心中都在暗忖对方什么时候开口。
电视里的女主吼完一轮,接着就轮到男主跟男主他妈之间的对吼,如同接力棒一般,听得令人头皮发麻。
水上澈也两眼放空,开始思考他为什么会跟诸伏景光坐在这里。
哦对,他还没编出来为什么眼睛会红这个理由来着。
诸伏景光则是觉得水上澈也盯着电视机看得认真,觉得这种剧情实在是容易带歪人的三观,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道:“小涉在睡觉吧……我们换个台?”
水上澈也随手一摁,切了个频道。
毛利小五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旁边竟然还坐着妃英理。
他们似乎在什么礼堂开着演讲,有杀人案就算了,竟然还有个双麻花辫的姑娘当场表演一哭二跪三忏悔。
哦对,竟然还有拿刀想要了结自己的画面……
水上澈也再次放空。
诸伏景光一看,这不行啊,自杀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正能量,他轻咳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水上澈也主动道:“话说柯南就是住在毛利小五郎他们家里的吧。”
诸伏景光应了一声:“我们当时去的波洛咖啡厅就在毛利先生的事务所下面。”
“你跟安室透关系很好。”水上澈也笃定道,“当时能让你恢复记忆还有他的功劳。”
诸伏景光点点头:“我们是幼驯染,零……安室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也很会照顾人的人。”
“你打算一直待在横滨?”
“是吧。”诸伏景光眉眼间写满了无奈,“毕竟我觉醒了异能力,米花作为一个绝对中立的地方,我在里面其实受到了很大限制。”
“尤其是如果把里世界的能力暴露出来的话,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样想来,过去玩玩还是可以,但肯定不能久居了。”
诸伏景光没有说出他对黑衣组织的忧虑,毕竟他现在样貌并没有发生太多改变,之所以还没被追查到,单纯是因为运气好外加他很少停留在米花。
每次他想起来都忍不住想吐槽,黑衣组织这种研究死人复生、永生的组织,竟然也被算在普通人里,而不是里世界。
现在他没法帮上忙,就只能看降谷零一个人在卧底社畜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水上澈也一样觉得蛮离谱的。所有的片场都一直默认米花是绝对中立的区域,不会在里面暴露异能,也不会过多干涉其中的原有势力。
就好像是地球是圆的这种永恒定律一样,没有人会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