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歇的名字,闻人湙眉心一跳。
“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闻人湙拉着她要回屋去,眼前却突然飘落了白屑。
容莺愣了一下,抬头去看,立刻惊喜地大喊:“下雪了!”
他顿了顿,有些不耐道:“真是便宜他了……”
容莺没听清,却觉着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严肃道:“你脾气好一点,不要随意与人结仇。”
闻人湙应了一声,将她怀里的容妱接过来。“你明日还要去哪儿,不能留在府中吗?”
他话里似乎在不满她这段时日的外出不归,隐约有一丝没人陪的委屈。
容莺叹气,说道:“萧成器伤好了闹着要跟王夫人成婚,她不大愿意,偷偷躲起来了,我本来有许多事要请教,这下子找不到人了,只能自己多留心些,顺带她托我照看商行的动静,我总不能懈怠。”
闻人湙点点头,送她先进了屋,随后与封善吩咐了几句话。
封善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凭萧成器也不知要找到何时,”闻人湙面无表情道。“促人姻缘,何处不好?”
等进屋后,容莺已经换了身衣裳,窝在软榻中裹得只露出脸颊。
一旁的博山炉轻烟袅袅,室内暖融融一片
容莺已经有些困了,坐了一会儿便意识模糊起来,闻人湙从书案前起身,将她抱到床榻上。
容莺埋头在他前胸,能听到沉稳的心跳,不由地攀紧了些,小声道:“我想吃桂花酒酿了。”
闻人湙将她塞进被窝,温声询问道:“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想吃江南的藕粉杏仁羹。”
“清明过后我们去江南。”
她听到这话彻底清明了,睁大眼望着他。“真的吗?你要和我一起去?”
闻人湙失笑,说道:“你难道想抛下我一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一会儿就积了厚厚一层,闻人湙望着茫茫的白色,才突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从前的事了。
容莺扯了扯他的衣角,一本正经道:“我不会抛下你的。”
“我知道。”他垂下眼,如喟叹似允诺。“我不会再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