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她有次夜里在院子里待了很久,染上风寒,加之心里藏了事,没什么胃口吃饭,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手腕本就纤细,这下更是皮包骨头了,原本就不足一握,眼下还余下一个指节。
病了一场,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怎么爱笑了,虽然她以前也不爱笑。
以前是冷着一张脸,不进人情,但是现在却是眉间藏着忧心。
梁景珩心疼不已。
马车摇摇晃晃行在街上,梁景珩一声不吭看着肩头熟睡的人。
今日梁钊让他去城中各个铺子收征月钱,与其让余颜汐一个人待在府里,不如带她出来散散心,说不准她心的忧思能得到排解。
马车颠簸,余颜汐不一会儿便有了困意,眼皮打架的她枕在梁景珩肩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肩膀宽阔,枕上去软软的。不知睡了多久,余颜汐一睁开眼就发现梁景珩正盯着自己看。
她回身,掀开车帘一看,已经到了梁记谷粮店门口,“到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她抱怨着,梁景珩笑了笑,眼里藏不住的宠溺,“征收银钱不急一时,只想等你睡醒。”
坐在车里,余颜汐伸了伸懒腰,瞌睡彻底没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犯困,经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日炎炎正好眠。近来你思虑太多,乱了心虚,所以才会心神不宁,常常犯困。”梁景珩毫不避讳,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他揉了揉她头发,柔声道:“在马车里等我,很快回来,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掀开帘子,梁景珩躬身出去。他走后不久,车外传来一身不紧不慢的交谈声,正巧落入余颜汐耳中。
她头探出窗边,只见一男子在店门口同一刚从店里出来的买家攀谈,那男子上了年纪,看上去比梁钊偏大,却精神矍铄,气宇轩昂。他身上穿的青墨色长衫一看就是上等布料,想必是临州哪家富人。
青墨衣衫男子后面跟了个戴刀男子,毕恭毕敬现在他后面,恐是那男子家中护院。
半夏在马车在搭把手,余颜汐下车后朝那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