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不仅把家照顾好了,而且还把临州城内完好无损交回你手上。”
梁景珩杯中斟酒,敬梁钊一杯,“儿子没给你丢脸拖后腿。”
梁钊同梁景珩碰杯,一饮而尽,他欣慰地拍拍儿子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北朝皇帝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临州和边疆这两场战役上,如今大败,元气大伤。内部时局动荡,外有诸国虎视眈眈,他若不跟晋国和解,负隅顽抗的结果便是皇位的覆灭。崇明帝已经递了请书上去,希望嫁个公主过来,同我国和亲,共结两邦之好。”
梁钊本就是领兵打仗的料,一直隐忍至今,这一仗打得他畅快淋漓,“谭然那孩子这次随军出征倒是让我大开眼界,长缨在手直取那副将项上人头,颇有我当年风范。”
梁钊当年在战场上如何神勇御敌梁景珩不知道,他自记事起便很少见父亲身穿盔甲,“谭然有他要守的人,心里有了一个念想,便会直直奔着它去。 ”
那个念想便是玉芝。
梁钊感叹一句,“是啊,心里有了念想,不成功怎会罢休。索性,现在一切平息了。”
饭桌上珍馐美味铺了一桌,堪比那日的加冠礼。
“等了十余年,终是有了好结果。”郭熙当初极力支持梁钊,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盛了一碗红枣母鸡汤给余颜汐,问道:“你们夫妻可有想过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接过鸡汤,余颜汐下意识看了看梁景珩,梁景珩放下筷子,道:“是该出去玩玩,儿子之前答应颜汐,上元节时带她去盛京看灯会。”
郭熙:“现今已到夏日,那要等到明年去了。”
今年上元节,两人吵过一架,闹了些不愉快,便没去盛京。梁景珩估计那小没良心的早已把口头答应他去盛京看灯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勺子搅动碗里的汤,梁景珩道:“儿子想今年腊月动身,带颜汐回盛京的老宅子住上一两月。”
“十三年了,回去看看也好,”梁钊说着,一杯酒下肚,突生感慨,“不知盛京的老朋友怎样了。珩儿,回去后替爹去拜访你那些个伯伯。”
给余颜汐剥好虾肉,梁景珩不由疑惑:“北朝和亲,事情就此落幕,爹难道还不能回盛京吗?”
望了眼屋外的月色,梁钊顿了顿,摇头平淡道:“爹年纪大了,不想到处跑,打算就在临州长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