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侯府,渐渐出了巷子,余颜汐敛起痴痴呆呆的模样,一跃稳坐马背之上上。
为了骑马方便,她特地换了身简装,素白鹅黄上装,衣袖口子简短。
“梁景珩,你害怕吗?”余颜汐没有着急走,勒着缰绳问梁景珩。
赤水村是瘟疫起始地,此行务必要格外小心。
一只手牵着马绳,梁景珩笑着,展开在折扇,“你都不怕,我便更不怕了,我们小心些会没事的,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赤水村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一趟又何妨!”
“唰”一声,他收了扇子别在腰间,翻身上马,朗声道:“走吧。 ”
横生瘟疫,临州城传了个遍,长街万里,往日的繁华全然没了,只有三三两两行人。
“赤水封村,二位请回。”
行至村口,一名值守的官兵长缨在手,拦了两人去路。
梁景珩拿出腰间令牌,“我乃安和侯独子,梁景珩。”
那人细细看了,脸色大变,急忙让了一条路出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恕罪。”
方才在林间小道上骑行,人烟稀少,此时进入村落,一股萧瑟之气肃然袭来。
白布一裹,木担架上一具具正要那去烧点的尸首触目惊心。
小道间,斗车上躺着、坐着的村民面色虚弱难看,咳嗽声一阵接着一阵;一屋檐下,男子靠在土墙边,阖了双眼,头颓丧地东倒西歪,他旁边的孩童摇着他手哇哇大哭。
生离死别,尽在一瞬间。
乌鸦枝头啼叫,扰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