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踏在马镫上,顿一下,转头看向余颜汐。他神色微敛,一本正经说:“你待在家中,就像你说的那样,以前错了既往不咎,今日重新开始。”
难得梁景珩能这样说,余颜汐满意地笑着,“好。”
马蹄飞奔,扬起一阵尘土。
城门茶铺中喝了第二盏茶,等的人终于来了,柳掌并肩上拖着包袱,神色如常。
放了茶钱在桌上,梁景珩起身缓缓走去,别在腰间的折扇被他一抽,拦住柳掌柜去路,“柳掌柜,别来无恙。”
声音冷漠,同以往的嬉皮笑脸不一样。
垂眸看着脖颈处横空出来的扇子,柳掌柜不解:“梁少爷这是作甚?”
“请柳掌柜府上一叙。”
梁景珩眼底里波澜不惊看不出半点情绪,可嘴上却是一抹笑意,柳掌柜心里直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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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侯府,前厅。
梁钊没想到梁景珩竟然在半道将人截了下来,从小到大,这是梁景珩第一次这般重视侯府的事,总的来说,他很是欣慰。
君悦衣阁账目出现问题,此时不宜声张,若是被对家知道借此发挥,于梁家而言,不论是名誉还是生意,都是不利的。所以梁景珩本想将人带到书房私下盘问,可梁钊却执意将人带到了前厅,当着众多家仆的面询问,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柳掌柜跪着,梁钊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如刀,“柳掌柜,安和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
柳掌柜仰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好像错的人不是她一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安和侯府家大业大,在府里干了二十几年,你们又给过我多少?这些是我应得的!”
她蔑视轻藐,“现在的安和侯就是个弃侯!能有多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