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迟眼睫颤了颤,局促地低下了脸,不敢再和成子言含笑的眸光交汇上,薄红一直从他耳垂蔓延到白皙脖颈。
“那、那要把花放到花瓶里吗?”柯迟眼神飘忽,没话找话地出声。
“你喜欢的话,就放吧。”成子言看着他,能从他习惯性抿成一线、想藏住笑意的唇角和飘忽的视线感觉到他的羞赧,比他怀里小心抱着的花还要动人。
柯迟点点头,拆开包装将月季一支支地放进花瓶里,又小心地把即将要枯败的迷迭香拿出来放在垫好餐巾纸的桌面上,怜惜地替它们将欲落的枝叶都细细摆好。
阿拉喝完水、闻到花香便颠颠地跑过来,两只前爪搭在桌沿企图往桌上探,被成子言做手势喝退了,阿拉甩了甩脑袋,翘起后腿挠脖子,甩了成子言一身毛,作案后迅速跑回柯迟脚边趴下。
成子言瞥了眼这只暗搓搓憋坏的狗子,又有点想把它送去宠物店寄养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帮着柯迟一起收拾花,看他有点舍不得将迷迭香丢掉,便出声问他要不要做成标本书签或者香囊。
柯迟弯了弯眸子,轻轻摇头说不用,“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把它们养在花瓶里,其实都活不了太久。”
“嗯,”成子言颔首,目光垂在他侧脸上,语气自然地问他,“你喜欢什么花?正好周末,可以去花鸟市场看看。”
“我也不知道。”柯迟听到他的问话,抬脸看向成子言,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茫然——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就连谋生都是问题,又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养花养草,更别提了解有哪些观赏性花卉和植物。
成子言哑然一瞬,顿时想起他之前去醉色时和谭忧的一番谈话,心尖又漫上丝丝缕缕的一点疼意。
“那下午一起去看看吧。”成子言轻声将话题带过了,手指轻轻圈在柯迟腕间,稍稍用力牵他一起往厨房走,去盛他做的两人份的早餐。
趁着阳光好,客厅里的纱帘都拉开了,淡金色的光如水般淌进房间里,在水晶吊灯上映出粼粼的光。
阿拉现在愈发黏柯迟,但凡有柯迟在,必定连正眼都不给成子言一个,趴在柯迟面前距离他一米的位置,用鼻尖顶泡沫球抛给柯迟、又让他抛回来自己用嘴咬住。
成子言看着他和阿拉互动,时不时在阿拉兴奋地叼走柯迟奖励给它的牛肉干、用舌头舔他手心后将湿纸巾递给柯迟,让他擦手,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漫无目的,无须斟酌遣词用句、也无须担忧出口的话语会引起对方的不虞或者会冷却双方之间好不容易才软和至此的相处氛围。
“你想回去看看吕院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