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萍水相逢、不用对彼此负责的一夜情的关系。
早在当年他绕开其他欢笑着围过来的小孩、将第一眼的视线落在默默坐于庭院角落的那个小oga身旁时,就已经不再是陌路人了。
而今的他们俨然处于一个尴尬局面,既不是恋人也不是床伴,更超出了兄弟朋友间应有的尺度范围,尽管这说起来有些冷漠,但他现在的确在面对柯迟时,怜惜和歉疚远多于第一次在醉色看到柯迟时一眼惊艳的喜欢,他甚至对如今的柯迟没有多少了解。
成子言还没有理出头绪要怎样处理自己和柯迟之间的问题,但他现在做不到还能心平气和地任柯迟在那个声色犬马的店里赔笑陪酒受alha狎昵的戏弄。
他略一思忖,斟酌着用词发了条消息给谭忧,那是之前余攸推给他店面信息时留下的号码,想约谭忧的时间出去聊。
他一时半会太难剥茧抽丝地弄清楚,在缺失了的这十年、柯迟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但至少得找目前看起来和柯迟关系最深的人略作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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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还要去饭店上班,柯迟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起来洗漱换衣服,出门的时候却意外地遇到了难得早起的谭忧,两人对上视线时柯迟还愣了下。
“谭姐。”柯迟犹豫了下,没问她怎么会来这么早,只客客气气打了招呼问好。
“嗯,”谭忧点点头,指间绕着的钥匙串晃了晃,抱臂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语气平常地问他,“还没来得及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唔,发·情期比预期的提前来了,”柯迟没什么反应,就连说出寻常oga羞赧出口的生理反应也没有丝毫语气波动,甚至还周到地跟谭忧道了歉,“以后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昨天的营收倒没受什么影响,人没事就好。”谭忧想了想,“只是你一向谨慎细心,按理说在这儿做事开始就没出过这种问题,要真是被店里哪个黑了心的动了手脚也放心跟姐说——虽然咱店里干的不算什么正经营生,但最起码别有这种窝里勾心斗角的腌臜事。”
柯迟垂下眼,像是在顺着谭忧的话思索,片刻之后也只不经意似的问谭忧:“最近店里好像少了些人?”
“魏果和他在店里勾上的那个alha修成正果了,周一从我这儿结完所有的工资就走了,”谭忧知道柯迟不是个会突如其来关心店里事务的人,对于店里的人员变动也没瞒着他,“李韫说是急着回老家,昨天晚上店里打烊前就换了衣服走了,怎么?你怀疑谁?”
“没谁,随口问问。”柯迟心下闪过几个猜测,但最终什么也没同谭忧说,只道自己要迟到了,得赶快去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