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然。”谢之航的声音阴沉嘶哑，他阴沉着眼，看着面前的“赵奕然”。

哪怕此时此刻他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穿着模样，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精致无比，却依旧让人觉出一种深深腐朽的萎靡，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天之骄子似的白马王子了。

他停顿了几秒后蓦地笑了一声，摇摇头，微眯起眼，“你的确是我的兄弟，可你姓赵，我姓谢，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以为这会儿跟我谈兄弟手足情，能让我放过萱素素那个女人么？”

“别痴心妄想了。”夏钦冷笑一声，“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们两个人看着纯良无害，原来手那么黑。”

他微微停顿，气息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语气极快，“我父亲牢狱里枉死，有萱素素一份功劳，你还想为她狡辩？想要我放她一命？”

“……我不听理由，我只看结果！”夏钦一双通红的眼睛猛地转向机位，温恩东给了一个放大的特写，那双漂亮的、黑净的眼睛里，这会儿充斥着疯狂和狰狞。

站在温恩东身侧的副手看着监视器，蓦地心惊，只觉得被夏钦这么盯着的人是自己，才几秒功夫，副手背后就爬上了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夏钦沉默了两秒，眼里的疯狂重新隐藏在眼底，再次开口，声音轻柔和缓，却更让人不寒而栗，“不，我只要她，一命换一命。”

他慢吞吞地往前走了两步，手臂随意地抚过身侧沙发，纤细葱白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点了两下，他侧过头看着沙发，像是听到赵奕然说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微微一笑，“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好失去了，你还威胁我？我都走到穷途末路了，我怕什么？呵呵！”

他吸了一口气，吐气的时候嘴唇有些发颤，他紧抿住下唇，闭上眼，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一颗晶莹的泪从谢之航的眼角滴落。

“好！卡！”温恩东监控器里的画面停留在了夏钦闭上眼的地方，那一滴短暂停留在夏钦脸颊边缘的眼泪，简直是神来之笔，任谁这会儿心里都沉沉地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