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明辉握住贺云卿的手腕,触感温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去!”贺云卿抬头,便见一道红色的光芒向着洞顶直冲而去,碰撞之下,光芒飞溅,沙石飞舞,贺云卿甚至能感到整个山洞都在摇晃。他运起法术苦苦抵御,然而筑基期的实力实在太过微渺,仅能助他抵御沙石的侵扰。
渐渐地,山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坍塌、风化,最终化作一堆碎石头。贺云卿一直站在明辉身后,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他深深吸了一口森林中的空气,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一转身,却见那魔修面上露出似喜非喜的神色,望着洞外的景色出神。
“你怎么了?”贺云卿问。
明辉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天渐渐亮了。贺云卿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这魔修究竟有何打算,便先开口道:“我该回门派了。”
明辉道:“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罢,他深深看了贺云卿一眼,招手:“过来。”
“嗯?”
“过来。”魔修笑容玩味,眼中却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贺云卿没有犹疑,刚往前迈了一步,明辉动作却更快,一闪身便掠至他身旁,下一刻,那双白得不似凡人的手便触上了他的后颈,一股难言的刺痛感弥漫开来,贺云卿眉头微皱,他不认为明辉会害他,但是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明辉解释道:“这次算是你帮了我,我在你体内放了一滴精血,它可以帮助你抵挡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也能有所察觉。”
贺云卿道:“多谢。”
他只是心中感慨魔修虽然行事无常,性格却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比之赵青云三人笑里藏刀戕害同门要高尚得多。殊不知,此刻被贺云卿发了好人卡的某位魔修盯着少年颈后细腻白皙的皮肤,眼中热意燃烧。
魔族精血的作用,从来只有魔族才清楚。
与明辉道别后,贺云卿向师父玄云子发了一道传音符,话才刚刚传出去不久,他就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远处赶过来,顷刻便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您不用特意过来的。”
玄云子大怒:“小兔崽子,给我说说,这些天究竟怎么回事?老子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你要是没了,谁给老子养老送终啊?”
贺云卿扶额,师父,请注意您的风度好么?虽然您拥有一张杀猪大汉的脸,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啊!
心里却不由多了一丝感动。他自然明白玄云子是因为担心他这个徒弟才急匆匆的赶过来,而没有派出传信的童子。当下,贺云卿便把如何参加赵青云发布的任务、赵青云三人又是如何意图杀人、他受伤过重躲在山洞里恢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只省略了遇到魔修的一部分。
玄云子闻言大怒:“你道那小子怎么说,他竟向玄济师兄汇报你妄图杀他夺宝,他被陈宇和谢华兴救了下来,谢华兴还被你斩下了一臂,我就说我徒儿不过筑基中期的实力,如何抵得过他们三个筑基后期的?”
贺云卿嘴角抽搐:“师父,谢华兴那只胳膊确实是我砍掉的。”
“你砍掉的?”玄云子摇摇头,随即吹胡子瞪眼,“这几个小子残害同门,已经忘记修仙的本意了。云卿,你若是自卫,师父自然护你,然而将来行走天下,切不可多造杀孽,那于你修行有碍。”
贺云卿点头:“徒儿明白。出行之前徒儿便发现赵青云话中有所隐瞒,特意防了他一手。徒儿回去之后便将记录的镜像交给玄济师伯,到时候孰真孰假,师伯自然能够明断。”
玄字辈中,玄济以刚正严明闻名,玄机门弟子若有触犯门规的,均由他处罚,因而他在门中有“黑面神”的称呼。门中弟子畏他惧他,却不担心在他手中遭受冤屈,就算是掌门弟子,甚至是玄字辈的师兄弟,玄济也照罚不误。
“云卿,那个有阵法的山洞是怎么回事?”
明辉早已把山洞的痕迹全部抹去,贺云卿自然不担心在玄云子面前露馅:“那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布下的阵法,那人似乎在修炼一门邪恶的法术,可以困住法力低微的修士,只能进不能出。徒儿被困进山洞的时候,那山洞主人已经死去了数年,阵法的力量也减弱了不少,徒儿恢复伤势后,又花了些功夫,才从阵法中逃了出来。”
说罢,他苦笑着:“也因为那阵法,徒儿之前那把飞剑也断了。”
玄云子一向信任这个勤奋懂事的徒弟,见他面上表情不似作伪,安慰道:“你如今都是筑基中期了,也该有一把耐用一点的飞剑了。为师那里只有金丹期修士适用的飞剑,到时候让玄引师弟改造一下,足够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