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看着面前的王负剑。

他的眼睛被她弄瞎了, 眼睛的轮廓还在，但甚么都看不到了，他的眼是一片海, 海底究竟有甚么, 谁也不知道。

但李姝想知道。

不仅想知道, 还想弄清楚，海底为甚么会有那些东西。

“你希望我活着？”

李姝笑了笑，却不是善意的, 声音带着几分寒意, 咄咄逼人道：“因为普天之下, 只有我才能找到你姐姐。在你姐姐没有被找到之前，你当然希望我活着。”

“我若死了，你这辈子都无法与她相见。”

“这, 便是你希望我活着的原因。”

王负剑面上无表情，缓慢说道：“随你怎么想。”

榆木疙瘩不会说季青临那般的情话, 面上也没甚么多余表情, 看着他, 跟看一块铁板没甚么两样。

李姝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心烦, 又听他口气这般无所谓, 原本便不好的脾气顷刻间着了火, 拿起身旁的枕头, 狠狠砸在王负剑身上，道：“滚！”

“我不想看见你。”

枕头砸在王负剑身上后又弹开，骨碌碌滚在地上。

王负剑垂眸，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俯身把枕头捡起来, 放在李姝的床榻上，李姝不耐烦，一脚把枕头踹开，枕头再度掉在地上。

王负剑眉头微动，又捡起枕头，想放在床上。

李姝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