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存忠是个老顽固,且极其厌恶她,她丝毫不怀疑,若自己没有把控着雍凉之地的粮草物资,季存忠身无后顾之忧,只怕早就兵变杀她于马下了。
若让季存忠知道季青临对自己存着这种心思,多半会二话不说先将季青临的腿打折。
当然,此腿包括第三条腿。
季青临眸光明明暗暗,没有接话。
李姝又道:“季小将军瞧着英武,不曾想,却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若季小将军连季老将军都搞不定,那还是不要来招惹本宫的好。”
说到最后,她凤目微挑,声音不复刚才娇柔,挑衅一笑,眼底满是嘲讽。
季青临呼吸微顿。
季青临没有像刚才那般牢牢按着李姝,李姝从他怀里挣开,略整衣袖,手指拂了拂被他弄得有些散乱的鬓发。
很好,一切尽在掌握。
季存忠是她与季青临之间无法逾越的沟壑,搬出季存忠,季青临便不会对她起关系更进一步的念头,如此一来,她便占据了道德高地——说好的爱呢!
之后再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上几句,季青临必会对她心生愧疚,再想想她凄凄惨惨威威的人生经历,日后见了她,心口都是一戳一戳的疼。
这样的他,以后纵然走上黑化之路,也只会将她捧在手心。
想到此处,李姝轻轻一笑。
权势醉人,可让一个原本对自己喊打喊杀,变成看到自己便软了眼眉的人,这种经历,同样醉人。
她喜欢玩弄权势,也喜欢掌控人心。
李姝回头,季青临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立着,秋风萧瑟,卷起他烈红色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