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夏的蛀虫,不该存活于世的人。
他怎能对她起甚么念头?
必然是她人前人后反差太大,才让他对她凄风苦雨的身世生出怜惜,对,他只是有些叹息她的身世,并无其他念头。
他可是忠肝义胆季家的小将军,怎会对一个祸乱朝纲的女人起念头?
他纵然喜欢,喜欢的也只会是温温柔柔单纯善良的女子,而不是她那种跟温柔不沾边,更与单纯善良没甚关系的心计女子。
季青临闷上一口酒,压下心头乱糟糟的念头。
然而酒喝得越多,心里却越乱。
他忍不住想,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母亲被继母逼死,父亲对她不管不问,继母处处逼迫她,她一定会过得很难吧,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或许,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她也曾单纯善良过,只是她的世界不允许她单纯善良。
毕竟她只有一个人。
季青临揉了揉眉心。
“再来一坛酒。”
食案上的酒水很快见了底,季青临对冬安道。
冬安看了看心事重重的季青临,想起昨夜季孟易过来时交代的话:“若青临问你要酒,你只管给他,出了事,自有我担着。”
季孟易是季家长子,稳重可靠,颇有长兄风范,平日里对季青临要求严格,不许他喝酒,更不许他深夜满世界乱窜,可昨夜不知怎么了,不仅没有追究季青临深夜外出的事情,更是任由季青临喝酒,大有季青临哪怕醉死也无妨的宠溺。
冬安虽百思不得其解,但见季青临这个模样,也知道他心里烦闷得很,在借酒消愁,至于季孟易,怕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只是那件事说出来不甚光彩,才会隐晦提点他不要多问,只给季青临酒便是。
想到此处,冬安又取来一坛酒,给季青临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