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见到你,你也是坐在这里,把玩一朵干花。” 奚文柏说,“美好的一幕。”
“那是我的书签,它至今犹在。” 廖黎明在阳光下眯起眼,他翻到圣经的其中一页,取出书签给奚文柏看。
“它永远鲜活,不是吗?” 奚文柏端详着,“陪伴在你身边。”
“oui” 廖黎明轻轻地碰了碰它,然后拿起草地上的薰衣草,“也谢谢你的礼物。”
“不谢。”奚文柏摸摸他头发,然后紧紧挨着他坐下,贴得这样近,很像是相互依偎着。
“廖黎明,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奚文柏柔和但郑重地说,“不,我就是爱上你了。”
廖黎明措手不及地望着他,脸颊开始发烫。
奚文柏掀下廖黎明试图遮掩的兜帽,“你听我说,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但我很确定这就是喜欢,它总是我思维混乱,心脏作痛,所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坦率可爱,喜欢你的不论哪里。”
他的法语从未这样流利过,奚文柏一口气说完也被自己诧异到,廖黎明微微张嘴,消化了好一会表白,然后讪讪埋下脸,“我是修士,不可以”
“你对我也是同样吗?” 奚文柏热切地问他,“像我对你的感觉一样。”
“奚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 奚文柏看着他,“想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想和你一起去欧洲、去亚洲,去哪里都可以。”
“我不想离开修道院。” 廖黎明抬起脸,认真道,“这里是我的家。”
奚文柏的表情落寞下去,廖黎明知道他是孤独的,也许这种孤独使他渴望得到陪伴,仅此而已。
“小修士,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 奚文柏伤感地说,他的假期已经延长到不能再延长,“我还能来见你吗?”
“嗯。” 廖黎明点头。
从那次以后,奚文柏不再提喜不喜欢,爱不爱这样的字眼,他像以往一样,和廖黎明无所事事地徜徉在绿草如茵的后花园,聊这些年他在世界各地的见闻,聊他远在宾州的自建房。奚文柏不算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爱胡乱引用耶稣的句子来逗廖黎明,他说“我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侍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