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讲的又长又干瘪,但沈拙清完全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不会无聊啊,你继续,我爱听。”
李方潜眼睛都亮了,跟沈拙清解释了一通岩层机理,本打算草草讲几句,结果越说越激动,一眨眼十分钟就过去了。
沈拙清就憋着笑,看他,然后摇摇头,笑他呆子。
“行了,你也别笑话我,麻烦沈老师让让,书呆子要出去艰苦奋斗了。”
沈拙清一听这话有点要生气的意思,赶紧拧他胳膊,“你三岁?这也能闹一下?”
“疼,没闹没闹!”李方潜哭笑不得地捂着手臂,“我真得艰苦奋斗去了,陆静约着下午找我聊发刊的事儿呢——她最近天天忙着写小说,论文水得那叫一个——”
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李方潜只能叹了口气。
沈拙清也没替他找补,反倒笑得更开了,看李方潜有脸黑的趋势,这才正色道:“我跟你一起出门,正好我去文院找老孙讲讲剧。”
“你们工作室要跟他合作?”
“是啊,他带起来的学生剧团质量还挺高的,我俩打算搞个原创话剧。”
“嘶——他导演啊?那可有你受的了。”
在地科院待到下班点,李方潜估摸着沈拙清聊完了,就去文院接人。
绕着文学院的那条林荫道,如今两侧已经没什么树荫遮挡,光秃秃的枝干在空中画出几个虬字。
接到人后,李方潜照旧靠着道路左侧走,眼睛总望右边的沈拙清。
南方的雪花是夹着雨落下来的,一片片沾在肩膀上,印出一小块湿了的痕迹。
“要打伞吗?”他朝右边晃了晃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