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判断这是沈拙清的习惯,还是和他一样,永远都放不下那些过往。可他也不能上前,去做那个引爆地雷的人。
李方潜哽咽着,把呼喊声埋进叶子里。
旁边的小情侣嘟囔着走开了。李方潜仍维持那个姿势,远远看去,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直到到了酒店,李方潜都没能从情绪中走出来,和酒店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在二十一世纪初的b市,盘下最大酒店的整个大厅,可见新娘和新郎的家人有多重视这次婚礼。
一大家子人确实和谐热络,但林泉这边只有零星几个同事来了。
李方潜认识的人不多,听周围都在说这对新人的相识和相遇,不禁苦笑了一下。往旁边看,发现林泉和新娘的表情也很无奈。
“好歹是‘大喜’的日子,你们俩的表情,怎么比我的还难看。”李方潜借酒劲,揶揄林泉。
对方也不恼,反而仰头喝干了一杯酒,笑说:“不然呢?当小丑,还非得全程笑着当?”
李方潜摇摇头,担心林泉喝不了高度数的酒,抬手准备拦。到底是没拦住,林泉又去其他桌喝,被新娘的亲戚压着灌了许多酒。
他知道,林泉有意让自己醉。
婚礼还没结束,李方潜就离开了。他觉得疲惫,也真心替林泉和新娘觉得累。
所以后面的事情,无论是闹洞房的留俗还是保留节目换戒指,他都没有参与。
因此,他也不会看到,出酒店大门时的林泉,连路都走不稳。而新娘在一旁冷冷看着,不愿意伸手扶一下。
入洞房又闹洞房,一切尘埃落定后,新婚燕尔的夫妇各坐一边,半句话都没有。
林泉在红色的大床上趴着,拿枕头顶住绞痛的胃。上面洒满了红枣莲子之类的东西,被子被他弄得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