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瞬间,胸膛剧烈起伏,满头都是汗。那种脱力感被带到了现实,沈拙清依旧没能从绝望中抽离。
意识还没恢复清醒,手却条件反射一般摸到了手机,给李方潜拨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再打。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沈拙清完全忘了李方潜在山区这回事,梦中的绝望和身体的痛楚,让他迫切想要找李方潜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颤抖着继续按了通话键,对方仍旧是机械而冷漠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啪地一下,手机掉在地上。
诺基亚的质量很好,躺在水泥上,女声仍坚持不懈地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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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拙清想起那群穿着雨衣的人的谩骂,无数的委屈顿时涌上来。身上的伤口提醒他,妥协没用的,一切都没用的。
他很想问问李方潜到底怎么想的,他很想和阮琳琳对峙一回,他很想去隔壁病房看看沈聪的情况,他很想去安抚一下王霞的情绪。
但他甚至连弯腰捡手机都疼。
饶是如此,沈拙清仍卑劣地暗想,只要此时李方潜一句“别怕”或是“我在”,他都敢顶着压力,继续死皮赖脸维系这无谓而困苦的牵绊。
他甚至连陪伴都不要了,卑微地只要一句承诺就好。可电话已经响起了无人接听的忙音。
白炽灯亮的晃眼,沈拙清却觉得这屋子晦暗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