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来”她抬头看,乌压压的云和软绵绵的树,“你毕业就给我滚回来”
沈拙清知道王霞为这个家几乎付出了一切,而她现在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
沈聪身体不好,更不能受刺激。
此时他应该服个软,说一声“好的”,或从长计议,也当感谢这么多年养育之恩。
但是,在遥远的南方,有个人说他会一直坚持。
如果这时撒了谎、缓了军,那一年之后,他再突然说要搬去n市,将更加无法收场。
“对不起”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重复着刚刚的话。
为过去,也为将来。
王霞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这句道歉是什么意思后,沙哑的哭声直接变了调。
她一把抄起椅子,双手握着椅背往沈拙清背上抡过去。
一下,两下。
“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怎么过来的吗!啊?”
情绪是激动的,但音量却是克制的。因为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不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在睡觉。
一下,两下。
“你就这么贱?鞋底都踩你脸上了,还要上赶着追过去!”
一下,两下。
“你们这算什么啊!算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怎么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