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望着窗外,叹了口气:“那个报道里,把她叫小悦是吧?那就这么叫吧,不知道她真名也好,出来以后还能重新做人。”
阿月显然是起了点倾诉的欲望,言亦真把阿肥打发去看吃的,两人就静静听她说。
阿月年轻的时候混过一段时间社会,但她跟一般小太妹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有一个有钱的爹。她上完义务教育,死活不愿意再读书,心血来潮说要搞个烧烤店,她爹就给她开了。
阿月叼着烟笑:“你们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开个烧烤店吗?”
路希撑着下巴乱猜:“因为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比较有社会大姐头的气息?”
阿月哭笑不得:“什么玩意。”
言亦真恨铁不成钢地拍了记桌子:“好不容易刚刚街头电影气氛都起来了,你这一开口,全没了。”
路希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自己不开口了,阿月这才接着往下说:“我当时天真,就想着我那些朋友,以后要是真混不好,好歹我这儿能给他们口饭吃。”
言亦真点点头:“侠气。”
阿月嗤笑一声:“屁,都是胡闹,混社会能混出头的能有几个啊,我要是真为他们好,就该劝他们找份活干。可我当时也是个小屁孩,小悦是上学时候就跟我一起的了,她个头小小的,但是胆子很大,也很讲义气,我把她当妹妹。”
“她家里条件不好,妈跑了,爹是个赌鬼,在外躲债,一年到头都不回家。还有个病罐子弟弟,全靠她一个人,我偶尔给她点吃的,她就觉得我是天大的好人。”
路希皱了皱眉头:“那小悦在服刑,她弟弟……”
阿月:“我之前就问过她,要是需要,我也会帮她照顾一下。但她跟我说不用担心,她请了护工,费用也有人会缴的……大概是有什么亲戚吧。”
路希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请得起护工?”
阿月也同样有些困惑:“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在逞强,不想给我添麻烦,所以我也经常去看看她弟弟。但是她弟弟真的没事,我问了医院,费用准时在交,护工也有。”
路希皱起了眉头:“小悦进去之前是做什么的?”
被她这么一说,阿月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她还是混着社会,时不时这儿上两天班,那儿上两天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搞到这么多钱的。”
路希眯起眼睛:“听起来她弟弟的病很严重,一直需要住院吗?”
阿月点点头,路希追问:“那小悦之前,是怎么负担他的医疗费用的。”
阿月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总有办法的,卖血、试药……曾经如果不是我劝她,她差点打算去卖肾。”
“我是跟她说过需要的话可以跟我借钱,但她不愿意。她倔,她说还不上的钱不叫借,这是问我要钱,她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阿月揉了揉眼睛,扯出个笑脸:“你们知道她是怎么看上祝星夜的吗?”
言亦真低声猜:“因为他长得好看?”
阿月摇摇头:“是她有一回去工厂干了几个月,发了奖金,想给她弟弟补补身体,就去买人参,去的是祝星夜的药材铺。”
“祝星夜也不过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问她病人的身体情况,然后告诉她不用买这么贵的,就那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