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向话不多,可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对她爱答不理。如今,看他气得不想说下去的模样,她才发觉,方才的一路上,他的心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谭临沧并没什么。”孟稻儿所能想到的意外只有下山前同谭临沧单独说了一会儿话,这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样解释就跟一个傻子似的。
下山路上走得那么急,她还没有从疲惫中缓过来。
“真的么?”
“有什么话,大人直说不好么?”听到祝鹤回的语气没有根据地变得刻薄,孟稻儿不自觉也开始话中带刺,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针锋相对。
“有话要说的人,不是小孟你?”
反问的语气总是自带着刺激的效果,此时,孟稻儿也跟着红了脸。
“方才谭临沧不过是在与我道别——”
“道别?!”祝鹤回的咬肌鼓了鼓,“他把你叫到一边,只怕为的是方便给你飞鱼台的宝物!”
孟稻儿自认为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被如此言语羞辱,言辞不由得瞬间尖锐:“凭他们飞鱼台有什么旷世奇珍,与我有什么相干?方才他与我道别,只站在大家的眼睛里,并不曾做过什么见不人的、不曾说过什么越举失礼的,大人此言,叫我情何以堪?”
祝鹤回不顾孟稻儿已恼羞成怒,语气比她更加一针见血:“方才你不曾做过什么见不人的、不曾说过什么越举失礼的,能保得准别的时候也没做过、没说过?”
孟稻儿只觉五雷轰顶,眼前这个言辞锐利如刀、不留情面的人,还是那个观之可亲、见之忘俗的祝鹤回么?!
听他的语气,似是同他断案一般有了铁证,可她自觉问心无愧,因此底气依旧十足,“便是审问犯人,亦是理据具在方能定罪;如今大人无凭无据,便要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了么?”
“莫须有?!”祝鹤回冷然哼声,“那飞鱼令只怕此时还在你身上呢!”
孟稻儿闻言,又如被一道天雷劈到,她实在没料到他指的是这个,“那个,我、我——那飞鱼令是很久前——”
“飞鱼令是什么样的宝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被孟稻儿那样一逼之后,祝鹤回早就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孟稻儿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