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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哥哥?!”孟稻儿语中带悲,对方不置可否,“原来你到月宫去了。”她怔怔地望着对方,记不清沉默了多久,“终是太迟,我确实已经他嫁,也确实另觅了良人。”她想道歉,却总无法说出口来。

“你我有婚约在先,”祝鹤回的神情忽然缓和下来,“如今你便回府衙去同那个替身辞别,与我一道月宫中去。”

“这——”孟稻儿怔怔地望着严肃的祝鹤回,“我不能的。”

“不能?”祝鹤回眼中的冷意骤然直将,令人难以直视,“为何不能,难不成你已喜欢上那个替身?”

“鹤哥哥,”孟稻儿后退几步,却抵到了楼层的围栏上,已是无可退路,“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呢?”

孟稻儿明白他的意思,“鹤哥哥,太迟、太迟了。”

祝鹤回冰冷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他转了身,月光照在他那张无暇如玉的脸上,那对着孟稻儿的脊背显得比夜晚还要黑,“太迟了!”他的声音变得那么潮湿,无比浓重的遗憾到处弥漫。

“鹤哥哥,你哪里去?”

“自然是哪里来哪里去。小孟保重!”

“鹤哥哥、鹤哥哥!”见祝鹤回跨出摘星楼,孟稻儿急忙追过去,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

“小孟,小孟!”几乎是同一时刻,孟稻儿身旁的祝鹤回也惊呼醒来。

在他们的惊声大喊之后,黑漆漆的屋里是凝结一般的死寂。

“噩梦!”祝鹤回打破了沉寂。

孟稻却以为是自己的呼喊将祝鹤回惊醒,于是回应道,“嗯,是一场噩梦。”她的声音听起来飘渺无依。

“小孟也做梦了?”祝鹤回这才察觉孟稻儿似乎并非被自己的呼喊惊醒,便翻身下床,一阵窸窣之后,屋里的黑暗瞬间被烛光驱散。

待他回到床上时,孟稻儿已经将她额头上的浮汗擦干,她双手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盯着床脚,方才的梦就像她多年来的等待一般沉沉地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