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三个人之间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孟稻儿心中叹息着,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以后便让他们二人互相纠缠就好,她打算从此躲着范默江,能不见就不见。
稍后,孟稻儿和忍冬被带到府衙后院,见后院有不少人忙出忙进。
原来是主屋那边正在修饰,以备下月成亲之用。
厮儿带她主仆二人绕到偏道,避开那些工匠,最终进了书房。
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见祝鹤回折返,孟稻儿不禁又想起昨夜放河灯之时,因想起兄长说过的“如果他还活着,怎么可能不来个信儿”,她不禁感到悲哀,只对着飘飘摇摇地向江心荡漾而去的百盏千灯,默祷着,若这河灯能够通传心愿,便让鹤哥哥知晓我选择他嫁乃事非得已,只愿往后余生,你我皆能安好!
凉凉的夜风吹得她发丝飘飘,祝鹤回盯着她望了许久她只浑然不觉。
“小孟许了什么愿?”
孟稻儿被他冷不防的问话吓得张口结舌,幸而夜色昏沉,她才掩住了面上的惊慌。
“就、就是——”实在心虚,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瞬间变大了似的,“我、我那个——因为下个月就要成亲,我在祈愿。”
神啊,孟稻儿轻轻咬舌,这样说并不算撒谎对么?
她抬起头,只见祝知州那双极美、极美的眼睛带着笑意,河灯在他的眼中闪烁着,他那明星一般的眼眸泛滥出一种宠溺,就好像他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
孟稻儿怔住了,她想,若不是乔择邻他们就在一旁,也许,祝知州的吻将会落下来,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样的讯息。
她确实精准地捕捉到了祝鹤回心中所想,那时候,他只以为美好的夜景激起了她心头的温柔,她许过愿之后那羞答答的模样,让他有亲吻她的冲动。
可惜,夜风忽然将她的发丝吹到他的脖颈,那轻而痒的触感令他清醒了过来。
“告诉我,你祈了何愿?”
他的声音显得比夜灯还要明亮,音量很低,却仿佛带有蛊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