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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也是巧,祝鹤回刚从飞鱼台对岸的小村子回城,他约孟稻儿去看河灯和观星的信才往孟家送去,紧接着便收到了邻州官府来函,说那批从西部发出的军资将于七月初六午后从他们州过境,预计七月初七能进入帘州境内。

初六早晨,祝鹤回不得不率领一队侍卫再次赶往飞鱼台对面的小村子,将从邻州发来的信函交到范默江手中。

范默江到帘州城已快有两个月,按原计划六月中旬就该经过帘州境内的货物竟一延再延,如今,这信对他而言是个大好消息,“今日一过,我便能撤兵回营了!”

“范将军连月来恪尽职守,如今曙光将至,可喜可贺!”祝鹤回道。

“只愿飞鱼台的匪徒们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来,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安静得实在有些异常。”范默江驻扎到小村庄以来,对岸的飞鱼台就像没有人烟,从不见有人出入。

“几万兵马屯于阶下,料想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宗卷分析以及亲眼目睹,祝鹤回预估,飞鱼台的山匪和山民加起来至多五六千人,加上孟稻儿所描绘的,减去老弱妇孺,他们的兵力应是三千人左右。

因此他才说出这样的话娿。

这批军资一旦有任何差池,别说飞鱼台,整个帘州城的官员都会被殃及。

因此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边飞鱼台已经探清山下驻兵的原因,谭临沧传了令,在他们撤兵之前,对过往山脚的船只一律不得骚扰,近来船只在飞鱼台下能安然通航之事在商贾之间传开,因此这一段时间,东西往来的船只竟繁盛于常。

到了七月初七这一日的午时,帘州上游县的县令到军营参见祝鹤回,报告说船队预计午正便能到飞鱼台下。

午时过半之后,范默江和祝鹤回便从营帐里出来,亲自到小村庄的渡口平台上坐镇,沿江早已泊满了官家船只,乌泱泱地,绵延了好几里,一万先锋弓兵在船上严阵以待。

午时刚过,那挂着宴旗的官船便从飞鱼峡口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几十艘,顺江而下。

小村庄与飞鱼台相隔约两三里,这儿的江面却比十几里下游的帘州城旁要窄很多。

山上、山下两拨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那些官船,随着几十艘官船安然地驶过飞鱼台下,对峙了许久的两拨人马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