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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做成烤鹅,它们还可以做柚柚的朋友。”

“可它们又不会说话,也不会陪我滚小球,更不会捉鸟雀,我不要它们做朋友,我要它们做烤鹅。”

没有办法说服侄子,她感到一阵无力,忽然觉得一时冲动将这些鹅买回家或许不是明智之举。

“你一天不好好念书,怎么光惦记着吃和玩?”

“爹爹说了,人生在世,吃和玩二字,为什么要读书呢?我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爹爹的名字,还有小姑的名字了,这还不够么?”

“当然还不够,书里有更多更有趣的东西,你光会写名字是不会知道那些有趣的事情的。”

“这样啊,那——”

就在这时,亭外传来动静,小家伙一转身,见走来的是见孟秧儿,便倏地停住话头,冲他爹飞奔而去。

“你一天叫柚柚读书,把他变成书呆子,看我依不依你?!”孟秧儿将孟柚柚的小身板往他前面一翻,然后从他背后卡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架到自己的后脖颈上,喜得孟柚柚大笑不止。

“哥!”孟稻儿鲜少白天见到孟秧儿,多年来,他一向是昼伏夜出。

兄长每次找来都是开门见山地要钱,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孟秧儿却反常地抓起木盆中的谷子加入喂鹅的行列。

“听娘说你和新知州走到了一起?”孟秧儿的语气漫不经心,他一手扶着儿子,一手又抓了一把谷子,向水池里懒懒散散、一阵多一阵少地撒去。

“你别听母亲胡说。”孟稻儿看了看哥哥和侄儿,不愧是父子俩,两个人仿佛都是在看烤鹅的眼神。

“那前阵子你为何天天往府衙跑?”孟秧儿很少这样正正经经地说话,他对一切,甚至对自己的人生都是非常敷衍、潦草的,没有任何追求,最近,甚至唯一喜欢的赌博他也渐渐提不起兴趣来,“我听你嫂嫂说,这几天你还专心致志地给他做衣裳,我是你亲哥,你给我做过衣裳么?他又不是你稀罕的那小子,你干嘛那么来劲儿?”

“我都说了不是!”孟稻儿望向那些还在仰望着他们的白鹅,脸上热辣辣的。

“那你是做给那小子的?”离去的祝鹤回,在孟秧儿口中,从来都是那小子,“别等了,如果他还活着,怎么可能不来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