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下等你。”谭临沧眼中的锐气也像被谁割走了一般,满面颓丧。
“谭大哥,你还好么?”孟稻儿小心翼翼地问,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你走,趁我没改变心意!”谭临沧指向门外。
“姑娘,我们快走罢。”忍冬催促声如呢喃。
孟稻儿忍住了心底的话,最终,她默默地选择相信谭临沧已经放兄长与侄儿下山。
“没能帮你教训到他。”
“我并不曾要你帮我教训他。”孟稻儿知道他在致歉,她本想宽慰他不必自责,最终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屋里陷入死寂,阿昨和阿今姐妹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一眨眼的功夫,方才溜出去的忍冬已经将行囊取到楼下。
“谭大哥,告辞。”孟稻儿心里不是滋味,并非不舍,而是和昨天不愉快的出发那般,最终的离开也是沉重的心情,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都非她所愿。
“阿今,你送她们。”谭临沧手扶在桌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直到孟稻儿的脚步声消失,他才怔怔地抬起头,看向门外。
许久之后,他收回视线,举高手腕,凝视着伤口,太过轻敌终害得他颜面扫地。
他们上了船,离开飞鱼台的码头时太阳已经挨近山头,颜色正转淡,光芒也不再那么刺眼。
孟稻儿见祝鹤回立在船头,便从舱里起身,绕过木凳,走到他身旁。
“祝大人真的不要紧么?”她又问了一遍,这时,她发觉他的面色比在山脚的石台上相见时更苍白了些。
“这么担心我?”因为胸口疼,祝鹤回忍着,没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