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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端午,祝鹤回牵着孟稻儿好不容挤上摘星楼的最高层,在栏杆边抢到位置的时候,少年的他便是如此由衷地感叹的,懵懵懂懂的孟稻儿便像今日一般,跟着他说了一样的话。

往事复现更添愁。孟稻儿抿了抿唇,试图压制住心中不停翻涌的思绪,在得知他也叫祝鹤回之后,站在他身边,她心中的思念总会难抑地如潮水般涌来,“民女先行告退。”

“这儿景色这么美,孟姑娘何不再待一会儿?”

“我已经待了很久。”

“吹着河风,兴许愁便散了。”

“祝大人心里也有愁绪么?”孟稻儿收住脚步。

祝鹤回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那微微收缩的瞳孔中似乎真的凝聚着忧思,“眼睁睁看着无辜城民被山匪胁迫,本官却爱莫能助,自然愁。”

“严格说起来,一切都还未定,不若明日愁来明日愁。”

“孟姑娘倒是想得开。”

若是想不开,又当如何?她又悄悄地望了望他的眼睛。

祝鹤回收回视线,面向大江,他忽然张开双臂,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猛地,他弯腰俯首,大声说着:“真想从这儿飞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孟稻儿一个箭步,飞快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左手,“鹤哥哥不可以!”

“不过是个玩笑!”祝鹤回转回身,目光落在他腕上那只娇小的手上,“你这么担心我?”他淡淡地调侃了一句,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孟稻儿这才慌忙将松开手,脸瞬即涨得通红,“这样做很吓人。”

一模一样,十年前,少年的祝鹤回甚至踩到第一个横栏上,也是如同方才他那般张开长长的双臂,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飞扬地说:“真想从这儿飞下去!”声音清澈如水。

“鹤哥哥不可以!”那时,十岁的孟稻儿死死地抓住少年的衣袖,被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