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一直想不起来——”
“那也不要紧,”孟稻儿收回目光,望着他的黑发,“既已过去的事情,一直想不起来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如今,大人就我眼前。”
祝鹤回的身子僵了一瞬,然后又把她箍得更紧了一些。“可以。”
“什么可以?”孟稻儿装傻,想要逗他。
“小孟可以两个都选。”
“你不会吃醋么?”
“会。”……
刚刚过去的上元节,孟稻儿一家一同去寺里上香,她明明记得,那时候祝鹤回与她大哥孟秧儿带着柚柚在院子里喂鸽子、看锦鲤,而她嫂嫂则去了送子观音殿。
拜神女的人一向很少,但只要去洛江寺,孟稻儿都会去拐到那偏院,给神女敬香。
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孟稻儿想,当时在神女面前,她是这样祷告的——
“神啊,之前你不是指示信女大胆向前么?可如今,事情失去了控制。请问,请问信女可以继续把他放在心里么?信女本以为可以心如止水,而我与祝大人却成了真夫妻,神女能再指示信女一次么?再一次就好!”
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被听了去还浑然不知。
有事总藏心里,鹤哥哥果然还是像他小时候那般隐忍,她不知道他的情绪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孟稻儿隐隐觉得,祝鹤回正在渐渐地想起以前的事情。
从他发呆的次数变多;从他盯着自己出神频率上升;从他不经意地问他们一家在帘州时住过的院子何时建了新宅;从他悄悄地打开那幅画,久久地端详……
前几天,送走了阿昨阿今姐妹,往后走的时候,落过院子里花开得正好的梨树旁,孟稻儿停下脚步,望向一树雪白。
“姑娘,待会儿我摘几支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