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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1042 字 2022-10-17

此刻的沈一拂眸色冰凉,与人前的一派儒雅判若两人,与方才略带幼稚的“赌气”也不同,“逃婚”二字……像是不留神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然则,这何尝不是她的伤疤、她的痛处?

也许是这件事压在她心里太久了,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寻到宣泄的出口。于是索性迎着他的目光,故意用戏谑的语气问:“她说,沈先生从前成过亲,结果新婚之夜逃婚了……怎么,莫非是谣传?”

她就站在树下,被笼罩在灯雾中。

乍一眼看去依旧是少女荏弱的姿态,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属于本人的强硬与傲慢,沈一拂定定看着她,想要上前再看清一些,竟是没能踏出半步。

云知被他瞅得不自在,故作若无其事耸了耸肩道:“我家就在前边,先回去了……”

她拢着挎包肩带,正打算往家的方向奔去,没来得及撒开腿,就被沈一拂挡在前方,强行堵在了墙角边。

“关于我的传闻,兴许诸多‘罪名’中是有抛弃妻子这一桩,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但是新婚夜出逃之事,除近亲之外,无人知晓。”

云知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字一句问:“你,从何而知?”

第二十四章 新学初开

盛夏八月,即使是晚风,依旧是潮热的。

汗珠从鼻尖滑下,衬衣的后背都打湿了,她的眼神反而镇静了下来。

“沈先生真的认为你的那些过去知之者甚少么?”云知看向他,“别人只是不在你面前提及而已。”

当年他连夜逃婚,即使将军府与亲王府竭力将这件事摁了下去,仍有不少风言风语流传于北京城的街头巷尾中——她本是京城权贵中的天之骄女,成亲半年已极少出门,饶是如此,每每回娘家探亲、抑或是进宫参宴,但凡露面于人前,耳根子从未消停过。

有同情她者,有巴不得瞧她笑话者,便是在她跟前义愤填膺撺掇她作废婚约的人,也未必是真心盼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