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隽不由“咦”了一声,“这人不是……”
“你认识?”
“半年我随父亲去天津见过此人,他是沈中将的副官。”汪隽道:“你不是问我与谁和谈?就是直系陆军的沈中将……他之还做过你们学校的校长,你应该也见过吧?”
楚仙心头一阵急跳。
她从未同汪隽提及,不仅因沈校长曾在北大当众训斥过她,更因那人是她整个少女时期“迷”恋过的人……后来听闻他重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时,她反而舒坦了——“明”终将回到天庭,她也总算能和痴心妄想的自己和解。
可为什么沈先生的副官会出现在这里……
江随看到好几辆车都被挡了,将车往边上挪了挪,又冲里边的兵士喊:“阁楼找过没?巴掌大的匣子,兴许被压在不起眼的角落……”
“中尉,没有。”
“没有就撤。还有,后院后边那扇门的锁坏了,去换个新的。”
车绕开时,楚仙听到最后这几句,肩膀下意识一紧,心:以前就有传言说沈先生在上海有房子,莫非就是这里?那名副官说的“匣子”,是不是就是林云知偷走的那个?
是了。定然是的。那些信分明是沈先生写曾经的妻子妘婛的,金钗像是他亡妻的遗物,这样私密的东西锁在匣子里岂会让别人看到?更别说那块不离身的手表……
汪隽没留意到她的“色”,顺势聊了几句:“我爸爸说,这位沈中将早年弃戎从文、后来又弃文从武,同其他军阀兵匪不同,台面上的唇枪舌战到他那里恐怕派不用场,好在他早年也在同盟会参加过革命,是个心中有国家的人,若是能私下会面,动之以情,或有益于这次和谈……楚仙,你在听么?”
“……在听。”楚仙回过,“沈校……中将现在很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