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落过来,金黄的台灯在熟悉的眉眼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抬着食指缓缓触了一下他的鼻梁……是真的,真的沈一拂。
漫长的分别、止境的担惊受怕、助而又恐惧……所有情绪都压抑了太久、克制了太久,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倾泻而出……
他一身还湿透着,上不得床,只得先蹲下身,伸手将她搂在臂弯中,滴滴答的泪水,将他的袖子濡得更湿,另一只手不断抚着她的脑勺,听到她的哭声一抽一搭,断断续续,钻进他满是裂缝的心。
她有满腹的衷肠诉,到头来只喃喃:“鼻子堵了……”
沈一拂喉头滚了滚,去“摸”她的额头,好在没烧,再扶她侧躺,拿手帕给她洗鼻子,又命人拿来薄荷叶,“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每说一个字都能震颤他的心,“……嗓子不舒服……”
“有没有……受刑?”
他说“刑”字时,拿捏地极轻极短,像是呼吸生生窒住。
实给她换衣服时,检查过没有外伤的,但巡捕房那种地方,总有的是子折磨人,军医还没赶来,他心里也没底。
一团火焰蹿入脑中,她紧闭上眼,摇头:“就是困……我没睡好觉,好久好久……没睡好了。”
“那就好好睡……”
她贴着他的胸膛,瞧不见他的眼底的红,起他有心病,又低喃:“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