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沙漏缓缓落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奥兰跟萨尔斯都冷静下来。
萨尔斯又摆了几步,国王的步兵跟骑士步步进逼,围住奥兰跟史蒙,但也露出空虚可趁之机。
萨尔斯道,“现在状况不明,他们哪怕敢围也不敢贸然攻打,因为他们同样算不清局势。
埃拉王得位不正,一日国王的英才教育都没受过,机运来时占据兄长王位,曾有机会杀了兄长,又因不想背负杀亲罪名,使他的兄长成功逃亡南方,建立势力,跟其分庭抗礼。
自认对女人很有办法,却被王妃海安控制而不自知,财库空荡,许多地方的赋税,王妃更以国王的名义,强行征收,引发怨气。
他对教士表面虔诚,对教士许诺将来建立教堂,最近还因‘圣骨事件’册封一位骑士,举行祭典。
可另一方面又听从我私下建议,削弱教士权力,甚至还想收回前王时期,分赏出去给他们的私田。
他还能震慑住贵族,乃他还算身强力壮,有一群从王子时代就跟着他的亲兵队伍,这是他的主力,人数不详,但不会低于三百。
加上一些小领主或者骑士的效忠,也有近六七百人。
他也怕贵族反他,总不想耗损自己的直系手下。
遇到作战,便胡乱开口,对人封赏,让人卖命。
我自愿来达勒姆郡,他便封赏我成为约克郡伯爵,
一个盗墓贼,拿着一只手骨,就说是那位死战维京人的伯爵?
轻易封赏几十亩地跟金银出去?
他封赏土地,总从罪人或者死去者的身上,用尽各种手段取回再赏,
但那些失去土地的家属,该怎么存活?”
萨尔斯把脑中收集王国情报说出不少,一方面也问奥兰的计划。
因为史蒙,厄尔,金牙这些人的情报,奥兰肯定更清楚。
奥兰喊来南丁,再弄来几份棋子,随后他将书房内长桌拼接,布棋盘摊开,把更多的丹法区维京人加入。
就这样,北四郡的战棋图赫然成型。
奥兰放下六座城堡,分别表示,埃拉王城,白鹰领,史蒙势力,厄尔主城,金牙联合势力。
“我们在这六股势力中,仅次于埃拉王,但我在领内威信远高于他,说一不二,若都不动,定势之后,便是如此。”奥兰道。
“您最不信谁?”
“我都不信,全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哪一方与您仇恨最深?”
“有生死之仇的,要算金牙这股维京势力跟厄尔,前者我在黑森林痛击他们一次,后者更不用多说,他大半土地被我夺占。”
“您认为谁死了对我们最益?”
“埃拉王,他死了北四郡必乱。”
“哪一人您最不放心?”
“史蒙,他的部落人数逼近两千,也许还不止,配置武器的人数多达三四百,全力征招下,说不定能到六七百。
我杀了他的人,嫁祸给厄尔,这是隐患。
我见过他一次,不是蠢人,对内威信又高,他如果反我,又因领地跟我们接壤,危害难以估计。
若要说弱点,目前有两条,
一条是对有孕在身的妻子极为依恋,
我打听过,这位妻子很支持他与天主领主和平共存,也正是她的助力,才能压制领内不同声音,这两年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周边领主的行为。”
“我也听说过,之前史蒙派人求见埃拉王,想要受洗改信,在王国落地生根之事。”萨尔斯回道。
奥兰点头继续道,“另一条则是他曾有一位副手,与他理念不合,现在叛变到金牙阵营,听说还在这次北面之乱中,联络爱丁堡的维京人加入,名叫‘格洛克’。”
“那您的弱点是什么?”萨尔斯再问,“我们能利用别人,也要防止被别人利用,在敌人出手之前,把后路都给想好。”
“我留在王廷的教士跟妻子,在埃拉王手中。”
“我同阿黛沙的关系,并不稳固,她现在已经是海镇领主,会不会趁我势弱时刺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