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孤女陈念

然而预想中的骨头散架并没有发生,金娇娇感觉自己即将着地的后背好像被一股柔和的风给托住了,一只温暖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

耳畔传来关切地责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丢下我一个人乱跑,重友轻色的老婆。”

这语气,不是赵炳煜又是谁。

金娇娇侧目看向他,“你不是……”惊讶于他出现得如此及时。

赵炳煜一手拉住那孩子,一手环着金娇娇,将两人拉将回来站定。

金娇娇胸口闷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赵炳煜反问道:“不是什么?不是应该被你远远甩开了吗?”一边轻柔地帮她顺着背,“笨蛋老婆,你真当我傻吗,你那么大个人不见了我还能看不见。要不是我远远跟着,我就要未婚先鳏了。”

那中年男人怒气未消,还要动手,赵炳煜手疾眼快地将那孩子扯到自己身后护着,一拳打到中年男人油光满面的脸盘子上。

中年男人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怒视赵炳煜,咒骂道:“哪儿冒出来的狗东西,也敢打你爷爷我?你小子活腻歪了吧。”

作为回应,赵炳煜又朝他另一边脸招呼了一拳,中年男人被打得晕头转向,那小孩儿微微抬起头看向惨叫的中年男人和下手不留情的赵炳煜,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此人正是偷溜出添香阁草料房的陈念。

趁中年男人还在发懵状态,赵炳煜将陈念和金娇娇拉到一旁的石凳边背对着那中年男人坐下。

他屈膝蹲在陈念面前,温柔道:“小妹捂住耳朵别回头可好?”

陈念点点头,乖巧地捂上双耳。

赵炳煜又转向金娇娇,“笨蛋老婆也一样。”

“干嘛?”金娇娇不解。

“听话,一会儿让这畜牲过来给你磕头叫姑奶奶。”

金娇娇扫了眼畜牲,听话地捂上了耳朵,顺带闭上了双眼。

安置好了一大一小,赵炳煜收敛起微笑,手掌交握,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啦声。中年男人总算找回了神志,还欲再骂,被赵炳煜眼里的狠厉震慑得毫无底气道:“你要干嘛?我表哥可在衙门当差,得罪了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赵炳煜一步步走向他,心道你表哥在衙门又怎样?我表哥还在大理寺当差呢,我爹还是皇帝老儿呢,我横吗?

中年男人感觉他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脸上一样,沉重又坚硬。

“你耳朵聋了吗?”中年男人两片厚嘴唇颤抖着,嘴里放着让人听了不痛不痒的狠话,“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打了我不会让你在汴京好过……”

他话还没说完,下巴直接被赵炳煜临空而起的飞腿给踢得变了个形状,与脸上肥肉耷拉在一起,脱臼了。

在民间这十年,赵炳煜见多了此等仗势欺人的狗,他们把自己当个东西,视人命如草芥随意逗弄取乐、碾压欺辱,殊不知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如这霸道中年男人今日的报应就是赵炳煜。

赤松真人常常教导他要心怀仁慈之心,以善渡恶。赵炳煜赞同前半句,反驳后半句,“善虽能渡恶,但用如此温和地方法渡化恶人岂非太便宜他们了,恶贯满盈之人必要以更狠辣手段加以惩治才能让他们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