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于邯个木头竟然敢拒绝你。”千珊不怀好意道,“你听到了吗?他刚才拐弯抹角嫌弃你呢。”
夏枫不搭理她,随手抽出桌案上的文书,边看边道:“千珊,你安排人,从今天起,暗中保护宁王殿下的安全。他最近可能会有危险,你记得,一定加强戒备。”
“为什么?”千珊疑惑道,“自从发现宁王身边有他自己的人之后,您不是吩咐厉风他们撤离了吗?这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错,着重注意一下几个世家的动向,近期可能会有变动。”夏枫站起身,“我如果没记错,二姨娘是魏家女吧?”
“对,二夫人也是可怜人,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你家打理后宅,你跟公爷还不善待人家。”千珊长在夏府,自幼多受魏姨娘照拂,“您不会怀疑她吧?这不可能。”
“她是我爹的妾室,要善待也是我爹善待,关我什么事?”夏枫瞪她一眼:“改天宁王要过府拜见我爹,咱们也一起回去。这些年,太纵着他们了,还当我是我爹忽悠呢。”
千珊问:“您要动手整治怀远世族了?”
“咱们在北线御敌,后方可不能先出了乱子。”夏枫沉下脸,“都要改朝换代了,有些人还妄想千秋万世。”
不知道萧明忱跟范普说了什么,他那张无往不利的憨厚讨债脸竟然罕见地添了神采,多了干劲。
“如今江南战乱,众诸侯自顾不暇,咱们虽然偏安一隅,却可以借着偏僻的好处休养生息,以图长久。”
范普坐于帅帐下首,认真道:“宁王殿下的计策于西北有益,属下自然支持。只是,他毕竟初来乍到,您贸然将决策权给他,下面的人怕是不服。”
夏枫算是看出来了,他只是暂时放下成见,与宁王达成一致,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给人上眼药。
“拱辰,西北军民官商上下一心,宁王毕竟来自盛京,他当然不能明面上主事。但你是西北军掌书记,任事多年,左右莫敢不从,恶钱之事,还是要你来解决。”夏枫笑盈盈看着他。
“这……”范普咽了口唾沫,一时没了话。
他本意是想影射宁王,不让他插手西北政务,要处理恶钱与世家也该自己人做,根本不是夏枫所说这个意思。
夏枫难得正色一回:“拱辰,我知道你心怀天下,有卧龙凤雏之才。但你该明白,我是武将,最多做一军主帅。夏家长戟能夺天下,却不能治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