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萧敬不知怎么了,从清晨就开始逐渐撤掉了大部分兵力。禁军本就久攻不下,士气低落,顿时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见千珊不太高兴,夏枫安抚似的笑了笑,将装回原样的弩机扔到一边儿,拉上衣服:“萧敬退兵了,看来陆农卓还是有用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得剩下的大军到了,咱们去江南帮他一把。”
“那寿州怎么办?”千珊蹙眉,“如今各方虎视眈眈,您不怕他们卷土重来?”
“无妨,萧敬十万大军没能攻下寿州城,我就不信今后谁还敢再来。这一战,寿州军损失惨重,但是,”夏枫冷冷一笑,站起身,“萧敬砸锅卖铁,赌上家底却一无所获,他狐假虎威的风光日子该到头了!”
“报,大帅,于邯将军求见。”亲兵的报门声从帐外传来。
夏枫随便捞过一件旧袍子裹好,绕出屏风:“进来吧。”
于邯的黑脸皱成一张苦瓜饼,进帐子行礼后,先是分门别类地汇报各营伤亡以及军队目前的剩余兵力,然后满面懊恼地忏悔一番,对自己遭人伏击之事做出深刻检讨。
夏枫听得不耐烦,抬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属下告退,您早些歇着,多保重。”他悄悄抬头看了两眼千珊,拱手告退,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噢,对了大帅,宁王殿下来了,在伤病营,估计要等会儿才能过来。”
“什么,”夏枫一愣神,不可思议道:“他竟然这么快醒了?”
“傍晚了呀,怎么会睡到现在。”千珊不明所以,看她一副难以言喻的面色,揶揄道:“您不会对殿下做什么了吧?”
夏枫听闻此言,脸色如同猝不及防喝了几坛子陈年老酱油,忽然变得拧巴又别扭。为防殃及池鱼,千珊果断告退,跟着于邯一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