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卿握着那只手臂,指腹摩挲过上面已经掉痂的伤疤,心里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疼。
他的妻子,向来是天之骄女,人人羡慕。从小养尊处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没想到为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徒步翻越深山,只为来确定他的安危。
忽而,一滴泪掉在她的臂膀上。
温若言一惊,连忙拥住他,“你别哭啊,我可不会安慰人哦。”
“无事。”他紧紧回抱住她,埋头在她的颈窝里,“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可我身上臭得很,我睡两天的马厩,身上是畜生的屎尿味。”
那人忽然笑出来,松开她问道:“言言怎么去睡马厩?”
“说到这里我就生气!有个可恨的小偷偷我的钱财!那也就算,但是他竟然还偷我的马儿!我实在没办法,身上什么钱没有,只能把你送给我的玛瑙耳坠卖,买匹马,剩下的钱也用来买饲料,不然压根到不漠北。”
“所以那两天,我便睡在马厩里。我还没有钱吃饭,若不是有好心人给我两饼,我可能真的撑不到来见你。啊对,你记得让人去把我的玛瑙耳坠赎回来,就在十里城城东的那家当铺。”
赫连卿仔仔细细听着这些话,心里是越发愧疚心疼,“那耳坠卖就卖吧,我今后再送你一对。”
“那怎么行?”温若言嗔他一眼,“那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你得给我赎回来。”
“好,我等会儿便派人去赎。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嗯,你记得再给我准备点吃的,我整整三天,除两张饼什么没吃,快饿死。”
他笑着轻吻她的额心,“好,我去给你打水,让人给你准备食物。”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