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从幻觉中惊醒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

那是泪水。

幻觉中的一幕幕显得是那么真实，令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慌和悲壮，同时也察觉到某种可能。

巨大情绪波动令他的口中发出悲咽声，同时也流下了眼泪。

禁闭室中，护士们被楚零的忽然惊醒吓到了。

反应过来后，立刻怒吼。

“该死！不是打了足量的镇静剂吗？”

“不，这个剂量还不够。护士长，您别忘了不久前这个孩子才做了脑桥分裂手术，这种手术原本是用来治疗癫痫的，把左右两个半脑的神经切断，分别工作，彼此之间互不干扰。他会觉得身体里有两个自我，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因此会比还没来得及动手术的小孩更狂燥。”

护士长愣了下：“该死，我倒是忘了这点。加大剂量！加大剂量！”

随着更多镇静剂的注入。

这一次，楚零是真真正正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

昏黄灯光照亮的狭长走廊上。

影分身，或者说另一个楚零，从阴影中缓缓现身。

无言地将情绪收敛起来，他重新变成了一个冷静而没得感情的任务机器。

不管灵视中看到的一切是否为真，他都必须把副本任务继续下去。

定了定神，楚零将心神集中到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寻找蕾娜塔，并想方设法和她成为朋友。

作为一个成年人，楚零有一百种方法哄骗未成熟的小姑娘，他对完成这个任务很有信心，关键是能随机获得什么奖励。

他的身影隐没在阴影当中，向着禁闭室外走去，同时把路过的环境一一记在心头，在脑海中勾勒黑天鹅港的整幅地图，为之后的行动打铺垫。

走出昏暗的禁闭室，外面是明亮的人造阳光，肤色苍白的孩子们在草坪上玩闹奔跑。

“蕾娜塔！听说你昨晚又尿床了？”

“哈哈，护士长一定会关你的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