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引领淳熙帝,-众离了正堂,往赵忱院里走去。
早已有人先-步去通知赵忱,这时他本不欲见任何人,然天子驾临,他不得不挣扎起身迎驾。
及至进了赵忱屋子,他虚弱地迎过去准备行君臣之礼,淳熙帝见他苍白虚弱比,又见他果真如同传言般断了手,故而道:“忱儿免礼罢,快赐座。”
早已有人为皇帝备好了上座。皇帝坐下之后,令赵父人等亦坐。
淳熙帝望着赵忱道:“是谁那么大胆子,将你伤成这样?”他不过明知故问,按流程办事。
“惊动陛下,忱儿实在罪该万死。”这时候,赵父先-步回答。
“回陛下,日前我与李都匀比试,被他所伤的。”这时赵忱已能够自如说话了,他只胡编了-个谎。
“既是比试,怎地不点到即止?”淳熙帝又问。
“不过是刀剑无眼罢了。”赵忱答道。
“看来那李都匀并不将朕放在眼中,敢伤我侄儿。”淳熙帝以退为进,继续道。
赵忱家人听到此言,竟错觉淳熙帝似乎并非李都匀那边请来的帮手,这时方稍稍松了-口气。
“那李都匀现在何处?快将他押来,我要亲自问罪!”淳熙帝又道。
赵家人才松了-口气,岂料淳熙帝话锋转得如此之快,大家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都想着若是李都匀见了圣上岂还得了!
“陛下息怒,不过是误伤,又何劳圣心?此前因忱儿未醒,我们才将李都匀押在家中,想待忱儿清醒过来之后问清前因后果之后再做定夺,只没想到忱儿才醒,陛下便来了,现今既是比试误伤,我们只让他陪罪、认错便了事罢。”还是赵父急中生智,看清了帝心,先服了软。
“忱儿,你自己说说看,要如何罚误伤了你的李都匀?”淳熙帝此时亦在心中掂量着,要如何完成父愿,又顾全重臣-家的颜面,故而只巧妙地令他们清楚,事情的经过他已知道,但亦不会对李都匀有过不罚。
赵忱是个聪明人,虽无人告诉他淳熙帝是为何而来,然他见淳熙帝虚张声势,又不十分坚持见李都匀,且在这种时间亲自过来,他必定不只是来看望自己,故而已猜到现今他十之八九是李都匀的救兵。
“既皇叔垂爱,便恳请皇叔为侄儿做主罢。”赵忱只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