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匀摸了摸她的额,只觉得滚烫如火,刘绮瑶迷迷糊糊直喊冷。
那时候春春已煎好药端来,李都匀只急得问:“怎么会烧成这样?”
“今日午后姑娘玩了一个多时辰的雪,晚膳时直喊冷,后来、后来就病了。”春春小声答道。
“那是什么药?”
“是郎中开的桂枝汤。”
“拿来给我罢。”李都匀道。
接过药,李都匀轻轻搅一会儿,试了下药已温了,便将刘绮瑶扶坐起。
刘绮瑶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见是李都匀,只说道:“三郎,我好冷!”
“把药喝了,捂一捂发发汗就好了的。”李都匀说着,听她那无力的声音,只觉得一阵心疼,后服侍她将药喝下,又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将碗交给春春,“快去,再加个火炉罢。”
春春答了是,去准备了。
及至第二天,因夜里发过汗,刘绮瑶才觉得有了一些力气。
刘绮瑶希望李都匀待在自己身边,然她知道元旦将近,那些年画耽搁不得,只道:“三郎,你忙去罢,我自有春春她们服侍,再服一两次药就没事了。”
李都匀见她面色苍白,想着便是去了画院,亦无法安心作画,便道:“今日我就在书房画便好。”因而让小桂到画院中告了假。
早膳用了粥,然后又服了一剂桂枝汤,午后刘绮瑶面色已经回复红润,正应了病去一身轻,彼时她出门才发现那两个雪人化得只剩半个身子,原本她还想着李都匀回来要向他炫耀一番,怎料却是这样的结果。
又隔了一天,天晴起来,融雪中的日光全然没有温度,冰冷异常。
这一日李都匀到画院去了。刘绮瑶在院子里走动,那时雪将融尽,她只觉得雪和雨不同,下雨时天地间狼狈,而雨后世界则是洁净的;而下雪却刚好反过来,飘雪时分目之所及凄美无比,融雪时却到处都是狼狈的、邋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