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匀摇摇头,等着她说下去。
“赵姐姐托我带了书信,那这会儿便让小桂送过去罢。”说着,她将手中的信筒交给春春,令她拿去给小桂,让他即刻送到参知政事府。
春春接过装信的木筒,转身去了。
“三郎,我们该正式开始临安的生活了罢?离开泉州那么久,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漂在路途之中。”
“是该开始了,”李都匀点点头,“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够写一本子了。”
“确是,许多始料不及之事。”
“都是你惹出来的。”
“三郎,药不可乱吃,话亦不可乱说的!”刘绮瑶瞪了他一眼,“决定北上的那个人是你,而我——”
“你怎么样?”
“我只不过是夫唱妇随而已,”这话说出口,刘绮瑶有点难为情,“虽说我自己确实很想到临安来,可若你不来,我岂有独自来的可能?”
“巧舌如簧、强词夺理、推诿能力了得!”
“多谢三郎夸赞!”
二人对笑。
“不知赵二哥下南洋没?”刘绮瑶忽想起他来,“现今正是新一轮的出海季节,想必我叔父他们应是在忙碌地备货之中了,我爹爹此前曾说过,会将我的部分嫁金委托给叔父们经营,如此一来,若是他们营商顺利,利润是很客观的。”
李都匀听到她提起赵忆棕,不开心地回道:“好端端地,你提起他做甚么?而且,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多嫁金?”
“赵二哥说要去冒险的嘛,顺带想起他来的。至于我的嫁妆、嫁金有多少,连我亦不知,这些只是成亲之前爹爹讲与我的。那些自有账房的人在打理,我是不甚清楚的,我唯一知道的只有西街上的那一排祖传的铺面以及那附近的一所宅院,还有一些不知在哪里的田地。那些铺面和田地都租出去了,亦是账房在管理着租金所得。”
“我们亦不用管那些,今日午后我要开始作画,早膳的时候你亦听到了,大哥准备月中带我去拜见赵千里,我要在那之前赶出两幅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