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想起岳大将军的‘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许多地方,一走过就再无归来之日。”赵忆桐因想起她镇守襄阳的夫君,赵停泊亦怀有岳飞那样的雄心壮志,然而岳大将军尚且不能的事情,何况他?因而一腔愁绪。
“赵姐姐何以念起这伤怀的句子?”刘绮瑶站在她二人中间,她收回目光转向赵忆桐淡淡问道,“国破由来已久,只怕已无可扭转了!”
“只是一腔热望罢了。”
“你说岳大将军么?”
“我夫君亦是如此!”
“便如岳大将所言,这世间只有江山如故,时移世易,人事多变迁。”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刘绮瑶右边的夏遇瑶忽然探过头问道。
赵忆桐只笑笑,刘绮瑶答道:“适才赵姐姐念前人登黄鹤楼有感的词句。”
“啊——这黄鹤楼上文人墨客是最爱来的,不知道姐姐她念起的是哪一位的句子呢?以前我跟我哥哥们在家塾里学习,夫子讲过很多,原本我是个一见诗词就无比惧怕的人,是很抗拒的,但我爹爹只严格相逼,说不读诗书便会变成瞎子,还说我姨婆便是小时候不爱读书才瞎了的,小时候我竟相信了,故而发奋过,至后来学业竟比哥哥们更好——”夏遇瑶自说自笑。
赵忆桐和刘绮瑶觉得她说的事情并无甚么可笑的,反而是她单纯无邪、自得其乐的模样将她二人逗笑了。
“既如此,关于黄鹤楼的诗词,不知遇瑶妹妹最喜欢的是哪一句呢?”刘绮瑶问道。
夏遇瑶歪了歪头,只觉得自己将话说大了,“学业比哥哥们好”这种大话要是被她哥哥们听了去,只怕要被说上一辈子的,她苦苦地思索了半天,才回道:“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五月什么——,绮瑶姐姐五月什么,李太白写的。”因她料想着女子多不爱读书,刘绮瑶亦未必知道。
刘绮瑶见犯难的模样可爱,只笑着逗她:“姐姐是个不读书的,不知五月什么的,赵姐姐你可知道?”
赵忆桐推了刘绮瑶一把,揭穿了她:“你绮瑶姐姐是诳你的,快罚她!”
“好呀,绮瑶姐姐,你居然欺负我,快说来罢。”夏遇瑶跺着脚,撒娇道。
“是啦是啦,便是江城五月落梅花,适才你在山脚才说过这梅花饮是你们鄂州人暑天最时兴的,看来你把那梅花全喝到肚里去了!”